背后响起清脆的命令。
布鲁惊回首,看着比他矮许多的玉韵儿,道:“六公主,你找别人吧,我没跳过舞!”
玉韵儿薄唇一噘,嗔道:“我打你的事情,被母后知道,她要我请你跳舞陪罪,否则我才不会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
布鲁看向蝶舞,只见她轻轻点头,他知道蝶舞好意,俯首细声道:“今晚我记起一些事情,记得你很小的时候,牵我的手儿或挽我的腰蹦跳。那时候我不懂跳舞,现在也不懂得,但我可以像以前那般陪你……”
玉韵儿嫩脸见红,看来十二岁的她已然懂得些许……再也不是七岁的小女孩。
“嗯,我跳……”
玉韵儿把嫩手儿放进他掌心,蓦然错愕,仰首道:“你的手掌,没变……很大!”
布鲁淡然失笑,牵着她的小手,在几百双眼睛的注视下,走向舞池。
站在舞池,他高大壮硕的躯干,与众男性精灵的优雅修长截然不同。
那是一种如山般压倒性的屹立,展示山的刚健、山的挺拔、山的魄势……“哇,杂种站到舞池,如此的威风!感谢你的猪头脸,哈哈!”
“索列夫,你嚷什么?他的脸是我打的,所以母后要我跟他跳。你是说我的舞伴是猪头吗?”
玉韵儿羞恼地娇叱,索列夫吱唔:“没、没有,没说六公主……”
“叫我六姑!”
“是,六姑!”
索列夫平时虽嚣张,但遇到比他强的人,他的气焰立即熄灭,非常有自知之明。
玉韵儿环顾四周,脆喝道:“我跟杂种跳舞,哪个敢说半句,我打烂她的嘴!”
布鲁低首凝视她稚嫩娇气的脸蛋,她的纯美程度不亚于卡真和水月灵,闪闪的金发垂肩轻荡,虽然跟蝶舞生得不是很像,但可以从她的脸蛋看到蝶舞的影子……她是四姐妹中生得最像母亲的,稚嫩的脸蛋没有蝶舞的艳冶,却有着年轮必然的表徵:孩童的天真。
精致如绸画般的细脸,玉石般洁白的肌肤,组成嫩娇、柔美的傲世姿容,蓝宝石似的晶眸流波溢彩,尖俏的耳朵露于金绸之外,如同小玉壶般完美的鼻子嵌悬于她得天独厚的精致小脸,桃般樱若的嘴儿仿最初之弦月,抿时似淡月华映中之幽谷,笑时向薄朝之霞飘,淡红的唇云但见透莹晶澈。
布鲁憎恨这妙夺天工的、晶秀灵慧的姿容!
他恨苍天不公,为何让暴力狂拥有如此脸蛋?
何况她未扯开的身苗,也现出举世绝伦的梦幻线条……虽说她只有一百五十六公分,但他清楚地记得,两个月前她比现在矮三公分,也即是说,这小女孩的身段正在扯高,说一定过两个月,她会更加高挑,然而不管身高如何,她的体态和她的身高非常配合地生长,任何时候她的身段都曼妙合度,挑不出丝毫缺陷,像此刻她纤细的腰身,和微微隆胀的胸部,与她稚嫩的脸就是绝配。
整个精灵族,除了水月灵和卡真,就纯美的程度,谁能跟她媲美?
“跳舞啦,愣什么?打你哦!”
玉韵儿很不具美感的呵叱,把布鲁从神思中震回现实,他急忙道:“嗯,跳舞……”
音乐响起,舞池又见翩然起舞。
布鲁和玉韵儿站在舞池中央,彼此对视一阵,玉韵儿轻嗔:“笨牛,让我出丑,明天打你!”
说罢,她的柔荑缠上布鲁的腰,以他作支柱,围着他轻轻跳跑,虽谈不上舞步,但轻灵曼妙的精灵的跳跃,本身乃极美的舞蹈,纱般裙摆随她的舞荡漾,当她搂着他的腰跳跑几圈之后,似乎忘记身处何处,脸上绽露孩子的纯笑。
布鲁看到她的笑容,蓦然想起她六七岁的时候,在他身边蹦跳之时,就是这般的笑!
清晰的记起,她和他,曾经,跳过八次……在人们莫名其妙中,布鲁茫然地举起手,玉韵儿转到他面前,他弯腰缩退,举伸的手掌刚好摆到她脸前,她自然地把手尖儿放进他的手掌,他挺直腰身,她则踮起脚围绕他旋舞,他也跟着旋转,虽是简单的动作,但配合度之高,令人惊叹。
玉韵儿施跳三圈,转到布鲁身前,原地转舞,裙摆如花轮飘旋,以优雅的姿态展示狂野的旋转,使旁观者担忧她会晕眩倒地。
就在此时,布鲁放开她的手,她旋舞急退,惹起旁观者惊呼!
更令人惊讶的是,布鲁撕开自己的上衫,强壮的肌肉在破衣下,若隐若现。——许多精灵,当场咒骂。
衣布破碎的布鲁,像野人扑往旋摇欲倒的玉韵儿……正在众精灵以为他要当众侵犯公主之际,玉韵儿的薄翼,破衣背展,瞬间飘退。
布鲁正巧扑倒在地,他嚎吼一声,双手撑地而起,头顶地表,双手前伸、握拳,声声嘶吼,身体以头支撑地板急速旋转。
这情形让所有精灵瞠目结舌:杂种是不是疯了?
只见玉韵儿张着蝉翼旋舞而落,刚巧落到他的脚掌,四鞋印紧,双双施转,动作虽简单,但因玉韵儿曼妙姿态,显得甚为好看,加上布鲁的动作是普通人难以完成的,又兼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使得在场精灵都傻了眼,屏息看他们能够旋到什么时候!
观望中,布鲁停止旋转,玉韵儿当即失足,轻体飘落,微张双腿,坐进布鲁胯间,两人胯部结合,音乐倏止!
露蕾冲过来抱住玉韵儿,出脚把布鲁踢到一边,叱喝:“杂种,尔敢侮辱六公主?”
玉韵儿震开露蕾,跑过去扶抱布鲁,见他嘴角含血,她怒瞪露蕾,怒叱:“若你不是我三姐,我打死你!”
不但露蕾感到震惊,在场所有人都被玉韵儿的话语震住。
蝶舞飘落玉韵儿身旁,柔声道:“韵儿,他没事吧?”
此时,侬嫒、奇美、卡兰、尤沙姐妹等跟布鲁有关系的女性纷纷围拢过来……玉韵儿娇喝:“滚开,他强壮着,死不了!”
她让布鲁的头枕在她的胸脯,因为翼化的缘故,她本来小小的蓓蕾,在她的胸衣里爆胀,把她的胸脯胀得臌臌……阿诗腊到达玉韵儿面前,认真地问:“韵儿,刚才那是你跟他的舞蹈吧?”
玉韵儿的愤怒渐渐平息,道:“嗯,七岁时候我迫他跳的,叫仙女和野兽。我是仙女,他是野兽,一起快乐地生活在美丽的森林。我们吵架了,他要吃我,捉不住我,痛恨得嘶吼、滚地,我跟他一起滚动。他的脾气发泄完,停止滚动和嘶吼。我们和解,他让我骑在他的屁股,以后都听我的话!”
幼稚的语言说着幼稚的往事,但当年七岁的玉韵儿能够创出如此舞蹈和寓意,着实叫人吃惊,难怪她跟布鲁配得那么好,原来是小时候玩的童年游戏,听之释然。
露蕾道:“六妹,你们都长大了,你怎么……能坐在他那个地方?”
“三姐,那样的姿势,我不坐他那里,能够坐到哪里?难道要他趴跪在地,我再慢慢地坐他屁股吗?那有什么好玩?当然一下子坐到他屁股,你敢说他那里不是屁股吗?”
露蕾粉脸通红,转身离去,气道:“不管你们小孩子玩意!”
“用你管!你们仗着年龄大,个个都管我。小时候没人跟我玩,你们每次见我,都不停地管教,只有杂种跟我玩,随叫随到,叫他做什么就做什么。第一次叫他用头顶地,他顶不起来,回家苦训三个月,第二次就能够顶地旋转,陪我跳‘仙女和野兽’,每次跳都把衣服撕碎、过后又把衣服缝补起来,每次跳完他都昏眩半天,可他还是哄我开心。你们谁哄我?你们又有谁肯用高贵的头颅顶地磨转?我现在知道杂种很坏,但六七岁的时候,我觉得他很好,生得好看、又听话,每次来干活,都会陪我玩,逗我开心。这几年来,我没欺负他,只因他被欺负得够多了!”
精灵王喝道:“韵儿,不要说孩子话!”
玉韵儿怒道:“我就是要说,打死也要说!我比哥哥姐姐小很多,她们一起玩,嫌弃我跟在后面吵。我九岁那年,二哥说好带我出去玩,他让我回屋换衣服,自己跟大姐、三姐跑出去,把我骗了。我气得打杂种,打得他很惨,母后从此不准我随便叫唤他。我本来很吵,近几年不说话,安安静静。你们以为我很乖,从此不理会我。可笑,调皮的时候,整天管教我,当我变乖,又对我不闻不问。现在跳个舞,也要踢我的舞伴,以为我好欺负是吧?要说打,谁我都不怕,敢踢我的人!”
“巴拉姆,把她拖进后宫锁起来!”
精灵王怒吼。
巴拉姆过来要扶玉韵儿,谁知手没接触她的身体,她那近乎透明的薄翅抖振一下,把巴拉姆及周围的精灵震得飞退,只有蝶舞依然立在她身旁,但蝶舞的艳体也晃了晃。
精灵们被此幕震惊,她们只知玉韵儿是翼精力,且蝉翼若透明,猜测她力量不弱,但谁都不清楚她的力量到底有多大,甚至皇后和精灵王都难以估测,毕竟透明的精灵蝉翼,以前未曾有过,无从探测玉韵儿到底是什么属性精灵,只了解她在魔法及武力方面都见强!
仅仅翼翅一振,就把巴拉姆及周围的精灵震退,虽说她们没有防备,但这种力量足以让所有精灵惊畏。
“布鲁,你把六公主抱回去吧!”
蝶舞无奈地叹息,好好的一场舞宴被玉韵儿闹得翻天覆地,不能够让她口无遮拦下去。
蝶舞的话,也叫精灵们震惊,她们知道皇后护着杂种,但没想到皇后公然允许杂种抱玉韵儿回房,如果玉韵儿还是七八岁的小女孩倒也罢了,但她已经十二岁,若亭亭玉立的少女,为何皇后没有介怀之心?
布鲁从玉韵儿柔软挺耸的胸脯挣扎起来,曲膝抱她入怀,努力站直……在此过程中,玉韵儿安份得令人惊讶,大家终于明白为何皇后如此安排。——无可否认,此时的玉韵儿,只许杂种碰她。
看着杂种抱玉韵儿离开,众精灵百般揣摩,却始终一头雾水。
音乐及时响起,精灵王道:“因公主小孩脾气,令大家见笑,本王向大家道歉!请我们的奇葩,演绎精灵族最高境界的舞蹈和音乐,让我们在精灵传承的完美艺术中,尽情地欢乐吧!”
闷静的宴厅,爆发阵阵的掌声,和哗然的喧号:阿诗腊、阿诗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