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亲的坟墓,燕誉深吸了口气,越过了树墙,眼前所见的光景令他不由得泛起感激的笑容,她在这儿,就在他的面前
原来,能够轻易逃脱一次,并不代表可以顺利逃脱第二次。
一回到家,儿子就被带离她身边,她一个人被关在书房跟燕誉在一起,她知道门外聚集了很多人,他们都很想帮她的忙,却无能为力。
“为什么不告而别?”他沉声问。
“我哪有不告而别?我明明就留着纸条说不想跟你结婚,想要回台北,这哪算不告而别?”
“为什么又不告而别?”他无视于她的回答,重新又问了一句。
她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扰乱他的生活之后,就如同一阵烟雾般消失无踪,每一次,都教他感到仿佛被撕裂般的痛楚。
“我走了不是正合你的意思?我还给你平静的生活,一个没有我的生活,这还对你不够好吗?”
“可是你有没有问过我想不想要过没有你的生活?!”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定定地瞅着她,看着她脸上讶异的表情“我想你,这八年来,我没有一天没想过你,在你走后前几年,我不断派人找你,名义上是我父亲想见你,实际上是我自己想要找到你,当我父亲去世之后,你依旧没有出现,我气你,气你狠心绝情,同时也气自己再也没有理由可以寻找你。”
“你不要说这种话哄我,我不信。”他明明就说过自己没想她,就连一次都没有!
“为什么你就是对我一点期待都没有呢?我好气,气你每次在我回答之前就替我做了定夺,决定我是不想你、不要你的,但事实真的是这样吗?在听到你死去的消息时,我的心快碎了,我怪自己,为什么要逞强?为什么要假装自己对你一点感觉都没有?要是我当初坚持找到你的话,或许或许你就不会死去了!你知道吗?我一直都这么想,一直都在悔恨,你知道吗?”
好吧!以一块硬度十的金刚石而言,能够迸出这种肉麻的话实是称得上是很难能可贵了!
她如果被他感动一下下,应该不为过吧?
就在穆可人还在为自己找借口之时,汹涌的泪水已经灼热了她的眼眶,一串串滚落,让她连想止都止不住。
他说他其实好想念她。
这八年来,每一分、每一刻都想念着她!
“那关雅妍怎么办?你不是喜欢她吗?”她咬着唇,忍住没志气的泪水继绩掉下来。
“这关她什么事?”他被她弄得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
“你别骗我了,你明明就对她呵护备至,昨天的事情我全都看到了,你不要想骗我。”
“那你只看见前面,有看见后面发生的事情吗?”
“我没有。”
“她现在被囚禁在‘黑门’的总部,罪名是谋杀罗昭,他们两个人原来从很久以前就在一起了,只是没让我们知道,当然,以她区区一介弱女子之力,是绝对不可能干下如此惊天动地的大事,我怀疑她是受了第三者的指使,昨天晚上我先设法哄她,再要人把她送到‘黑门’总部大楼,当然是希望她配合一点,能够早点供出幕后黑手。”提到公事,他的眸光一沉。
“我以为你”她一时心虚得说不出话来。
“以为我有了你之后,还跟她暗通款曲,所以才想偷跑,顺便再一次把我儿子带走,是不?”他逼近她,毫不客气地咄咄逼人。
“我以为你只想要儿子。”她在他的瞪视之下,说话越来越小声。
“穆可人,你真的觉得自己很聪明吗?”
“我”他为什么要突然这样问她呢?
“其实你很笨,你知道吗?”
“臭燕誉你竟敢骂我——”她气得美眸圆睁,大有必要时跳起来跟他干上一架也无所谓。
但他却有恃无恐,刚俊立体的脸庞来到距离她鼻尖不到半公分的地方“你不笨吗?如果你不笨的话,怎么会不知道原来我最想要的是孩子的娘呢?”
她才正想发飙,就立刻被他的话给问愣了,他说他说最想要的是是她吗?
燕誉勾唇一笑,从口袋里拿出那块花开富贵的翡翠为她戴在颈上,冷不防地吻住了她微启的朱唇,知道她再也无法从他的手心中逃掉了!
她说错了,她并不是野兽,而是水,因为,哪怕是再坚硬的石头,都抵不过滴水的穿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