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吊坠在胸口比了比,摸索着把它戴在了脖子上,低下头,把它攥在了手心里。
真好看啊!可惜,这种漂亮的东西不可能永远属于他,回到实验室的时候大概率就会被收走。
回到房间,他对着镜子看了吊坠很久,然后梦游般的踱步到了书房,站在椅子上抽出了第一排书架的第一本书,捧在手心里翻开,终于所有的思绪注意都沉浸到了文字里,他舒了口气,窝在椅子上专心致志地看了起来。
富豪果然半个多月都没有出现,今天欧少文刚刚拿到了他的身份证、户口簿和银行卡,他花了点时间弄明白了这些证件的用途,如获至宝般把它们装进了一个盒子里。
盒子是他在房间里找到的,大概是某件奢侈品的包装盒,设计很漂亮。这个盒子里藏着被他压成标本的树叶和那两架遥控赛车,现在又多了几本证件,他打算回到实验室之前,把这个盒子偷偷埋在哪个地方,以后如果有机会再遇到欧仁锦一样温柔善良的富豪,还能挖出来再看看。
“叮!”是短信的提示音。
本来轻手轻脚的他“啪”的一下关上手里的盒子,迅速地捞起手机解了锁。
“晚上带你出去吃饭,在家里等我。”
之前他的心情算不上差,但从这一刻开始,他整个人都愉悦起来,像有个芭蕾小人在心头上踮着脚尖跳舞。欧少文脚步轻快地下了楼,坐在沙发上安静地等待。
他低着头,小声地练习待会儿要说的话,这些天,除了看看书、逛逛花园、偶尔试着上网浏览信息之外,他几乎把所有的空闲时间花在了这上面。他并不是不会说话,在学习那些基本课程的时候,他就已经学过一次说话,当时他已经可以很流畅地跟别人交流,甚至掌握了基础的英语和法语。只不过,在后来那些漫长的日子里,那些人重新把他所有存在的意义归于当一个成功的“培养皿”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有过跟他沟通的意图。
重新说话并没有他想象的困难,只是他想表现得再好一点,能让欧仁锦觉得满意。
……
“收集美貌少年如同收集花瓶,欧仁锦从未付出过真心”,欧仁锦拨着手机屏幕上的一篇娱乐报道,硕大的字体配上一张纤细少年身着单薄抱膝蹲在街边的照片,整篇报道又在老生常谈地控诉他的风流和无情。
这孩子叫齐舒阳,上个月刚从他的别墅里搬出去,他在欧仁锦所有的包养对象里年龄最小,刚满十八,身上透着股被娇宠长大的天真幼稚。这类人向来不讨他的欢喜,可他对齐舒阳却付出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体贴和耐心,他陪他的时间的最多,带他出去的次数最多,给他的资源最多,和他牵过最多次的手,对他最温柔。
齐舒阳在别墅里住了整整九个月,同样时间最久。
可能就是因为这次他的耐心太好,游戏持续得太久,久到所有媒体观众都开始觉得,他是不是会成为那个让欧仁锦浪子收心的人,久到连这孩子自己也开始沉醉于假象,每天在虚伪的蜂蜜海里更下沉一点。
那种自信自己已经得到爱的模样,真是有趣极了。他会跟他撒娇,会忘记他们的开始只是源自于契约,会提出一次比一次过分的要求,会一遍又一遍地抱怨他为什么只对他亲亲抱抱、走不到最后一步,他理直气壮地让欧仁锦为了他放弃繁重的工作,自信自己比欧仁锦拥有的其他东西都重要。
然后在这个时候,他才突然知道……
其实他最不重要。
那时候他露出的表情,欧仁锦直到现在都还记得一清二楚。那是种整个世界在眼前破碎的感觉,怀疑一切,无法相信真相,痛苦、疯狂、难以接受、自欺欺人,给伤害自己的人找无数个理由。
从欧仁锦跟他分手,到他搬出别墅,整整半个月。这半个月里,欧仁锦几乎每天都会抽时间看看监控录像,看着齐舒阳在房间里发疯,看着他机械般地拨打他的电话,看着他痛哭,看着他大骂,看着他所有自我拉扯的过程,像看一出精彩盛大的戏剧。
在采访里,齐舒阳哽咽道:“他喜欢你的时候,能够容忍你所有的任性和无理,厌倦你的时候,你在他面前就算丢掉所有的尊严,也换不来他一丝一毫的心软和回心转意。他会明确地让你知道,你所有甜蜜的回忆对他来说就像一个笑话,他对待你就像对待一个玩具。”
“那我呢,我的快乐和痛苦,我的青春和真心,又该怎么办?”
“请不要在我面前说包养这两个字,我以前一直以为,我不会走到那个大家都认定的那个被抛弃的结局,虽然还是得到了这个结果,但至少在一起的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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