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星惊讶的睁开眼睛,大个子男人佝偻着,脸埋得深深,滚烫的眼泪一连串滴在他因为裸露而变得冰凉的胸口上。他哽咽着:“你讨厌我吗?”
夏星张张嘴,却没说出话来。
——————————————————————————
高扬把水倒掉,回到卧室里,把夏星抱起来。“床单都湿了”,他轻声解释。他把夏星放在客厅的沙发上坐好。他跪在他身前,低着头,视线在那洁白裸露的膝盖和地板之间游移。
他需要把夏星绑起来。他不懂这其中意义。他不愿意。
可是他想起他闭上眼睛说出“再也不用见到我”的样子。
高扬起身,把散在卧室地板的皮带捡过来,翻开册子,在附录里找出一个勉强能接受的姿势。他跪在地上,用皮带缠住少年的脚踝和膝盖。将那细瘦的手折到身后扎紧。最后一根皮带系在脖子上,高阳心底生出一股怨气,手中慢慢收紧,直到喉咙发出咯咯声。
“接下来,是所谓的闲置?”高扬声音不带感情,毫无起伏。“冰箱里没吃的了,我下去买点。你好好待着吧。”
高扬站在蔬菜货架前发呆。
四年。整整四年。他连和他说话都做不到。他最大的心愿不过是和他做朋友。
可是今天,他看到他的裸体,用手摸过他身体的每一寸。他从他的嘴和肛门里扯出可怕的东西。他走进了他最隐私的秘密里。太快了,太多了,太重了。
……不对,自己什么也没做。是他突然敞开一切。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他?为什么选中他?
高扬想起曾因为好奇而看过的关于性虐待的文章。那文章里说,虐待其实是一种服务,施加虐待的人是服务者,而受虐者是享受服务的人。所以夏星是上自己这儿享受服务来了么?他暗中观察,认定自己是个潜在的合格服务员?如果是这样,他倒不介意。只要夏星能开心,不要说一点劳力,他愿意付出一切。
他知道夏星喜欢甜品。千般万种里尤其喜欢芒果冰沙。他和同学坐在糖水店里,银色的勺子送进嘴里,脸上浮现满足的笑。他喜欢看到那样的笑。
他也喜欢被束缚在那恶心的紧身衣里,被橡胶堵住喉咙,被电击脆弱的身体内部?
不可能吧。怎么可能有人喜欢这种事?承受这一切时,少年的脸上明明全是痛苦。他是被迫的吧?他被神秘的罪犯威胁,成为可悲的受害者……并不是那样,他多少能分辨出。
高扬心里乱得不行。他完全无法理解。
———————————————
高扬提着大包食物回家,一路没有树荫,晒得他满头汗。进到家门里,冷气刺激得他一哆嗦。他突然失色,把食物随便扔在地上,奔进房间里找出一件浴袍。
沙发上堆着许多枕头,夏星侧身靠在里面,一动不动,安安静静。他垂着眼帘看高扬弯下腰,伸手到他腋窝下,把他拎起来。
高扬突然有点不安,不确定这种对待方式是否冒犯到他。少年仿佛察觉了他心思,睫毛扑闪着,发出轻轻的气音:“你力气好大哦”。高扬不知这算不算赞美,也不知如何回应。他抖开浴袍裹住他,偏过头不肯看他眼睛,只低声说“空调太冷了,你这样会感冒”。少年眨眨眼,嗯了一声。他手被捆着,没法穿进袖子里,高扬只能草草把前襟拉拢,用腰带一整个绑住。
浴袍挡住了那些奇怪的东西。高扬把他放回沙发里,整理好枕头,尽量让他舒适。少年乖乖窝着,仰着脸看他,无比温顺。
夏星从来是冷淡骄傲的。高扬从没见过他这种样子。
高扬进了厨房开始做饭。他有点跟不上状况,不明白气氛为什么突然温馨起来。啊,难道说,自己尽职尽责服务,夏星感到满意了?如果是这样,那接下来也很好办嘛。高扬突然轻松起来,几乎吹起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