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我爱你,所以我要你的命。
这句话,可以概括这部戏的主要内容了。
也许,这是奥斯卡王尔德对自己爱情的映射,这个天才的作家,是众所周知的同性恋。他不幸地生活在一个视同性恋为洪水猛兽的年代,被人控诉与男子有伤风化的结合,最后名声扫地,潦倒的死去。他在监狱里写下了这部从头到尾都古怪的一塌糊涂的戏剧,借角色的口讽刺着这个肮脏的世界,笔下宁可杀死对方也要占有他的莎乐美,就是他情人的化身。
癫狂的莎乐美,骄傲的莎乐美,放肆冷酷的莎乐美,她踮起脚尖,下令要士兵砍下爱慕的人的头,送在银盘子里端上来给她。在看到头颅的那一刻,她又疯狂地亲吻他的嘴唇,倾诉着她求而不得的爱意。无论是从角色的复杂程度还是挑战性来说,顾阳都跃跃欲试,迫不及待。
他又一次被安排了地狱一样的训练,这次比上次还要辛苦。他要学习女人走路的姿势,学习她们那个世纪抬手扬扇的样子,他要画上艳丽的妆,跳最诱惑的舞。他要让众人为他倾倒,因为这对莎乐美而言,是理所当然,天经地义之事。
在一次次的练习中,少年逐渐陷入了戏剧。他会在休息时望着全身镜,看着自己日渐不同的眉眼,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身上苏醒过来了。
“你要很诱惑,很妩媚,要让人们看你的第一眼,就心跳加速,脑子空白,像条忠诚的狗一样心甘情愿地跪在你脚下,男孩,你可以,你必须要做到这样。”
戏剧老师和他说,指导着他弯下腰肢:“那种诱惑的感觉,从你的眼睛里会流露出来,人们都爱你——见你的第一眼,丈夫就会杀死妻子,儿子就会抛弃母亲,你就是潘多拉,是一切罪恶的来源,他们都想和你上床,可你,板着一张修女一样古板的脸,当个贞洁的处女,说,no。”
“你看一个人一眼,那个人就要为你抛妻弃子,把他的国王忘在脑后,没错,你就是这样的女人,哪怕是裹着厚厚的七层面纱,也无法掩盖你的美。”
“现在,看着我。”戏剧老师注视着他,说:“你很美,男孩,可还不够,你还是个孩子,太干净了。不是大人,大人都是复杂的,你谈过恋爱吗?”
顾阳点了点头。
“你尝试着勾引过他吗?”
少年脸红了。
“不要脸红。”老师说:“回去试试,你得过这一关,你要让他看着你,就无法移开目光,去试试吧,你需要这样。”
于是,顾阳回到了家中。
他洗干净身体,裹了一件浴袍。心不在焉地坐在床上,他盯着脚尖,在想一些事,他想起了那些玫瑰,那些爱语。
也是在这张床上,床榻是柔软的。
顾阳伸出了手,打量着自己修长白皙的掌心,恍惚间,他看见了一双女人的手,又小又软,涂着鲜艳的蔻丹,戴着名贵的珠宝。
他抬起眼睛,从窗户里看到了她,她,倾国倾城,不可一世。她,是潘多拉一样的尤物,阿芙罗狄忒都要对她低头。她是那样美,那样冷酷与疯狂。
她对他笑了起来,鲜红的嘴唇像两瓣娇艳的花瓣。她低低地,诱惑地说,男孩,对我笑。
那份来源于魔鬼的力量,充盈了少年的五脏六腑,在他的每一处血液里流动。他望着窗户,忽然笑了起来。
甜美而天真的笑容。
这个时候,楚今夜打开了房门,走进了房间,他看见顾阳,先是一怔,然后问:“今天不练习吗?”声音略带疑惑。
顾阳看着他,没有说话,就是对着他笑了起来。
那抹笑意,是妖邪的魔物,是性欲的化身,是莎乐美在得意的跳舞。他那双艳丽的眼睛睫毛上下扇动,嘴唇扬了起来,脸颊鲜红。就那么微微一笑,就把人定在了原地。
楚今夜站在那里,看着他。
少年张开手臂,对他说:“楚先生。”他的声音轻轻的,柔美的,像一片羽毛,拔动着男人的心弦,发条被启动了,楚今夜就不受控制地朝他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