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州之行发生了许多事情,回到琼城后,我依旧有点糊涂。太多的意外,导致原本的目的反而显得不重要,甚至被遗忘。
我一边上班,一边恢复,直到第三天,才彻底消去了旅行的疲惫感。
于是,我开始整理这些天的思路,慢慢思虑每一件事情。
在众人热情地期待下,钟离复式的刺杀并没有再次出现。打开互联网论坛,网民纷纷表达失望。虽然我并不认识这名浑身是胆,且充满神秘感的女刺客,但这样的结果多少在我的预计之中。
我再度想起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和眼角下的美人痣,曾尝试过去刻画那黑色面纱下的精致或者普通的面容。但我知道,这是徒劳无功,毫无意义。我和她的相遇,出于纯粹的偶然,很可能永不碰面了。又或者,下次她是手握尖刀来取我性命的。知道或者不知道她的真面目,对于我并不产生直接的影响。
而王文君和陆总管也没有再出现在我的生活里,在空闲时候我偶尔会去思考王文君的话,尝试理解那件正在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同样也是徒劳无功,如果王文君没有夸张形容,此事对于我而言,确实神秘至及。
这几天,我总梦回那个阳光火辣的沙滩。但沙滩上已经没有了男女孩,只有我一个仰望蓝蓝的天空。温度过高,导致醒来后我总是浑身热汗。
虽然只是梦境,但却点燃了我心中的希望。现在的她应该有一米六,或者一米七了吧,穿上裙子,肯定落落大方,像个公主那般。可能跟我一样,刚本科毕业。她的成绩一定很优秀,现在应该在某重点大学读研究生,计划是毕业后留校教学,专业应该是语言类,或者音乐美术这类优雅的专业。她应该已经获得了好多奖项,在专业圈里,有一定的名气。
我凭借着感觉,逻辑地刻画着她当前的生活和模样。像她这么优秀的女生,如果再次相遇,会是怎样的情景。她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吗?或者,会嫌弃我吗?
在我担忧的时候,我又看见她迎面走来,阳光过于灿烂,我看不清她的样貌。只看到了她穿着的那条绣着金色枫叶的红白裙子,在风中飘逸地摆动。
她在我耳边告诉我:我等你。
感情就像五味杂瓶在我心中倒翻,然后翻滚。她,无论是幼小的她,还是长大后的她,一度完全占领了我的内心,代表着我很多的憧憬。我丝毫没有考虑过事情有多荒谬,反而陷入了初恋的小男生的情怀中。
接下来的一个多星期很平静,敏也很少约我,只有一次,但因为工作的缘故,我未能赴约。至于线上的交流,也变少了。她似乎专注于某事而不能脱身,或许是她曾提及的小说吧。
也因为这样,我的生活除了上班,就是陪着恬恬。吃饭,逛街,睡觉,近两个月的相处,我们的默契越来越好。我也因此越来越疼爱她,把她作为亲妹妹看待。如果有一天,她的亲人找上门,我或许已经不会轻易把恬恬交出去了。
把她留在身边,尽力给她最好的成长爱护。
可能过于安逸,以至于有时候心神恍惚,有一天我做了一个梦。也是因为这个梦,我的人生从此迈入了一个不一样的境界。
开始时我来到了那片沙滩,我以为这不过如往日一样,是一个平常的梦,我便在沙滩上坐了下来。
此时我忽然有了一个疑惑:平常人的梦都是没多少记忆的,为何我的梦这么真实?
我闭目思考。渐渐地,我发现有些不对劲。周边的温度开始散去,炎热的感觉消除了,我的皮肤反而有点凉爽的感觉。
我猛然睁开眼,发现沙漠,蓝天全都消失了。离奇的是,我正处于一个半径约五米白色的光圈之中,光圈之外一片漆黑,不是夜晚的漆黑,而是完全的黑色。这种黑色让人心惊,因为它厚实得没有任何光的缝隙,如果有任何东西从中穿插出来,我是无法发觉的。
我惊慌地站起来,发现自己也并非站在实地上。
脚下是一片黑色,跟光圈外的黑色是同一种物质。它不是单纯的液体,也不是单纯的气体,更不是固体。我能站在上面,双脚却陷入其中。脚板踏在柔软的平面上,不至于站立不稳。它不像泥泞,也不像沼泽。
这是哪里,为何如此像演舞台剧中心光圈的情景?我挣扎了几下,发现脚抬起来完全没有遭遇阻力。我在光圈内可以自由行走,甚至跳跃。但我没有勇气走出光圈,也不敢伸手触碰那黑色。
这里究竟是哪里?
“你终究还是来了。”正在我忐忑不安的时候,一把清脆的女声响起。
这把声音太熟悉了,曾经缠绕着我,成为我的恐惧。
幻听!我的情绪更加慌张,警戒着周围,深怕一个恶心肮脏的女鬼从黑暗中穿梭而来,慢慢地,背上被汗湿透了。
“你一直在害怕,一直在躲避,是时候面对了。”清朗的声音再次响起,四周依旧静寂。
我忽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然后想起来了,上次在沙漠回复我,告诉我答案的声音,也是它。只是那时候有回音,而我太激动了,没有留心。
“你,你是谁?”我明显感受到自己声音中的颤抖,双脚也跟着颤抖。
“你的过去有着太多痛苦,这令你一直不敢去面对内心里的自己。但这些终究是过去了,你的伤痕已经平复了。是时候张开你的眼睛,看见我了。”
声音很近,近在咫尺,但是我看不到任何人。
“你是谁,这是哪里?”我左右环顾,脚下的漆黑被我乱踩,却没有一丝涟漪,如镜面般平滑。
“这里是你的内心世界。”
“你想怎样?”
“公子,我来帮你清除这一片迷雾。”
话音刚落,我的眼睛好像被一道光指引那样,我扭头一看。我发现我的视线竟然可以延伸非常遥远,远到穿过了层层的黑暗,看到了黑暗外面的世界。
一个男孩坐在灵堂前,一直低着头,强忍着泪水。待到宾客全部离去,他才倒下在地,嚎啕大哭,撕天裂地地哭。
那不正是我吗?我被吓了一跳,踉跄了两步,坐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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