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敏的过去

    事情要从五年前说起，科技水平一贯不高的月之国，发布了一项生物学实验，轰动了当时的世界。这项实验被定义成划时代的杰作，宣告生物学新时代就此到来。

    一时间，月之国成为了世界的焦点。然而好久不长，有一对生物学专家夫妇发文指出这项实验数据存在造假，结果不实的情况。文章一经发表，同样引起了轩然大波。生物学界一边倒，纷纷指责月之国的生物学家道德沦丧，缺乏科学精神。

    而这对生物学家夫妇，男性姓方，原本是月之国人。在二十多岁的时候出国留学，为了更好地做生物学研究，便转为外国国籍。

    事发后，已经功成名就、年近六旬的他们深感祖国落后，毅然回国协助发展。

    然而，他们似乎不了解当时国内的情况，自由革命刚过，国家失去了思想标杆，各种牛鬼蛇神窜行。

    在他们回国后，有媒体指出他们让国家蒙羞，如今回来是居心叵测，实则想窃取国家技术，并各种深扒他们的历史种种。这些文章随即铺天盖地而来，如蝗灾般出现在各种网络媒体上。这似乎是一种精神报复，造假论文在国际上被“羞辱”后的报复。这种报复就像一群坏学生欺负两名瘦弱胆小的好学生那样，他们把好学生围在中间，然后拳打脚踢。路过的人看见了，还会过来不分青红皂白地踢上两脚。仿佛，踢他们两脚已经成为了校园的风气。

    “你能理解吗？做美食的自媒体，做房地产的自媒体，都站出来撰文骂我们，他们有资格吗？他们不过是嗑人血馒头了。我们受够了，想离开，一群所谓的记者对我们围追堵截，死活都不肯放过我们。”敏说道此处，愤概十分，眼睛出现了泪水和血丝。

    原来敏有这样悲惨的经历，父母遭受无尽的批判，作为子女，她近几年必然也过得非常地不愉快。说不定，堵过她父母的记者，如今还在探寻她的下落。

    在热点，流量面前，媒体是可以疯狂，无底线的。

    “这是一个悲剧，敏，我同情你。但不能因此就去要求文化应该被人为掌控。文化如果不能足够自由，那也是全民的悲剧。很多历史遗留下来的灿烂文化，都是在自由平等的解放下诞生的。自由，属于人民。”

    “我看过一个故事。”敏此时慢慢恢复了情绪，“有一个星球，上面居住了跟我们不一样的人。这个星球被三个太阳围绕，如果一个太阳靠得远，两个太阳靠得近，星球就会进入漫长的炙热年代。如果三个太阳都靠得远，星球就会进入漫长的寒冰年代。炙热年代和寒冰年代都不适合生存。只有当一个太阳靠得近，两个太阳靠得远的时候，星球才会进入和平发展的年代。在他们星球，经历几十年上百年的艰难年代，才会获得短暂难得的和平年代，星球上的人为了存活，为了文明发展和延续，他们抛弃了文化，抛弃了所有的玩乐。甚至他们为了适应炙热年代，减少水分的使用，大部分人会自动脱水，变成一张纸片，等到和平年代，再由其他没脱水的人浇水唤醒。很多脱水的人，最终因为火灾，虫蛀等原因，脱水后就死了。但经过漫长艰难的发展，他们终于掌握了先进的技术。他们向远方的星球入侵，争取到了生存的权利。”

    “你想告诉我，文化，言论自由这些东西在种族生存这种大环境下不值一提？”

    “对。或者说，文化原本就该是那样，那样便是文化。、”

    “但我们远没到那种情况。”

    “人类总有一天会死于自己的自以为是的自由手上。”

    “这毕竟是故事。”

    “那我跟你说一个真实的历史。在东方有一个国家，他们在战乱时期，分裂成有七个诸侯国，发生战争。有一个叫齐国的诸侯国倡导自由开化，有一个叫燕国的诸侯国坚持文化正统，他们都输了，输给了一个专制的诸侯国。这个专制的诸侯国抛弃了很多东西，只要耕作和战争。经过100年的发展，它吞并了其他诸侯国，完成了统一。”

    “敏，这是历史，跟当下环境不一样。今天已经是几千年后了。你的想法走向极端了。”我不认可敏的说法。

    敏笑了笑，“也罢，意见不一，是不可能就这样讲清楚的。还是轮到我问你第三个秘密了。”

    “你问吧。”

    “这是最后一个问题吧，今晚先聊到这里，时间晚了，我准备睡觉。”但敏没有立即提问，反而是思考了一会儿才开口。

    “在爱情上，你爱的人是谁？”

    “为啥问这个问题。”我有点惊愕。

    “因为我已经不知道该问什么了啊，一下子，要我提三个问题这么多，实在让人费思。”

    “那如果已经不知道提什么问题，只是随便问问，那我就不回答了。就当你没提过了。”

    “不行，你一定要回答。”敏一手抓紧我的手腕，生怕我转身就跑。

    “为何这么执着？”

    “当然要执着啊，前几天我还给你表白了，当然想听到一个你说喜欢我的答案。”敏调皮地看着我。

    还表白，你差点要我命了。我心里嘀咕。

    我挣脱她的手，思考了一下答道：“她一直出现在我的梦里，我以前一直不知道她是真实存在的，还只是虚构的。我隐约记得那时候我只有五岁，我们在沙滩玩耍，她好像叫楚楚。很多事情我都不记得了。这只是我个人的私事，你问了我便按约定回答。”

    然而我还没有说完，敏就按住我的手，示意我不要继续说。

    “女人，你不要欺人太甚了。不要以为你是影刺一族的人，我就怕你。”敏高声说道。

    牢门外没有任何动静，难道竹剑一直没有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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