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奈何不了他。如果不是误伤,方廉都逃不脱。不过还真是奇怪,母亲做奴婢的,还一副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的样子?”贺澜茂隐晦地嘲讽。
自家的药膏都能卖出金锭的价钱,何必去做奴婢呢?慕容策在想,在说。“怎么母亲是奴婢,儿子就一定是奴才的样子?他们两兄弟,本王都很喜欢。”
“王爷只是喜欢,没有其他吗?”贺澜茂半开着玩笑试探。
河边,不假思索的舍身相救已然是回答。
那晚,贺澜茂留下来,睡在伏轩院的侧屋。
月笼轻烟照无眠。
慕容策有意无意地将臂膀摸向身边的空位,想念着相拥而眠的那些月夜。说不好是因为孤独才想念,还是因为想念感觉到愈发的孤独。有一刻的他感觉到从来没有的脆弱,渴望身边存留着依靠。只知道柔软依靠坚强,却不知道那份柔弱的存在同样是坚强的依靠,有了柔软的陪伴才成就了坚强。
天一亮,二人坐着马车去了京郊天度山。颠簸的节奏让慕容策打着盹,睡去。
梦里,宗凡挥剑劈来。酒儿护在他的身前,鲜血泊泊从胸口流出来。心狂跳,惊出冷汗。“酒儿?”慕容策大喊着醒来。
车马早已停住,只剩下他一个人在里边。
门帘掀起,探进来一张脸。青云剑倏然出鞘。看清是小福,慕容策缓缓收回剑。
“王爷,可醒了?”小福说。
听着说话的语气,他睡了许久。
小河流水潺潺,马车到了天度山脚下。不同于上一次,这次出行,随从众多。马车被密密麻麻的护卫所包围。
护卫中的一人引起慕容策的注意。他是柳锟,三夫人柳玫的弟弟。按照皇旨,他应该在南边的烟瘴之地服苦役。
慕容策微微皱起眉头。“他怎么在这里?”
“有钱能使鬼推磨。”贺澜茂含糊其辞。
回答不重要,只是借着提问来表达责备。看来,要尽快将柳堂弄回京城。否则,柳锟早晚是敌手攻击自己的把柄。
抗旨不尊,私自回京,那是罪上加罪,说不定难免一死。他们可都是姩儿的至亲,一个都不能有事。
“他几时回来的?”
“和柳掌柜一起。”
守皇陵三年,西子醉开张三年,柳锟回京三年,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难怪,柳掌柜待在京城,原来是在照顾小主子。柳锟不是住在西子醉,就是在贺府。其他的护卫大致近似,都是元家旧部。
“又没有人认得他。不如留在王爷的身边。小福虽然尽心尽力,但毕竟不会拳脚,又不会兵刃。关键时刻,还是指望不上。王爷就少一个贴身护卫?”
脚下的河沙松散绵软。心想着拒绝,又怕挫伤了他们的热情,他们的忠心。慕容策话到嘴边,还是没说出口。
前面有辟路的先锋,后面有殿后的庇护,浩浩荡荡朝着小屋走。
小屋里,丛氏正在给儿子清洗伤口。伤口在小腿,皮肉外翻,原本不是太深,没有及时包扎,才变得严重。
慕容策望见屋内的情形,退回身子,站在院子里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