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他在漫长的岁月里,长久地沉溺于失落和悲痛,已经很久没有感知过正面的情绪了。
如今裴子晏带给他的某种愉悦,反而让他察觉出了一种不真实感。他有时候更愿意相信这是个骗局。他隐约地觉得自己就该呆在那充满灰暗心绪的泥淖里。
不过,只要裴子晏不离开,就会成为黑暗中一朵顽强的火星,为他死寂如坟的心带来一丝微弱的温度。
这一次,他不会再让他离开了。
窗舷响起轻微的细响,塞维尔下意识去摸抽屉中的枪。
塞维尔。来人出声,听见声音,塞维尔紧绷的肌肉放松下来,他关上了抽屉。
我跟着宫戾来的。那人从窗户内翻进来,走到塞维尔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如果裴子晏在这里他就认得出这个人是元易时。
塞维尔抬眼看他,没有说话,缓缓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整理好。
你放心,我没听见你们说什么。元易时笑了笑,我只问一件事,关于宫家那种疯病。
塞维尔看他一眼,我不知道。
你别急着否认。元易时说,昨晚宫戾去了地宫,他是不是也要疯了?
塞维尔静了片刻,问:他杀了宫羿?
宫羿并不像传言中那样已经死去,而是被宫戾囚禁在了王庭的地宫里,这一点塞维尔和元易时都心知肚明。
宫戾出来的时候身上沾了血,元易时目光落在塞维尔身上,当年宫羿把帝后和他的私生子带下去以后也没带上来,不久之后就疯了。之前那些也是,凡是去了地宫,没有一个能清醒。宫戾本来也不太正常,如果他也疯了你有什么想法?
元易时似乎话里有话,塞维尔没接,只说:跟我没有关系。
元易时叹一口气,好吧。他似乎并不意外,但脸上还是露出失落。
他继续说:我现在有点后悔当时跟你合作一起帮宫戾了,宫戾本来就疯疯癫癫,换个人起码疯得慢点。他们宫家的疯病真是越来越严重了,别真是因为当初的神血之祭被诅咒了吧,哪能疯得这样凑巧。
塞维尔对上他的目光,你有什么打算?
元易时定定看他一会儿,徐徐道:宫戾在让我查你了,你跟上次那个omega的关系似乎有点暧昧?你来认真的?
塞维尔直接问:他要做什么?
元易时眯起眼,我还不知道,不过你自己小心。他停了一下,他真有什么命令我也只会执行你明白吧?
塞维尔看他,那你来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