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还矗立在原地。他记得自己曾经从其中一棵树上跌落,当时把娘亲给吓了一跳……几簇翠绿的灌木丛中,盛开着如火般鲜艳的红山茶。十年过去,茶花依旧存在,散发着似曾相识的芬芳。
鸟雀齐鸣,似乎在朝几个新面孔打着招呼。
一条长长的江流横贯村庄,江畔有古朴简单的房屋成群地排列。
常江眼眶有些湿润,深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没让泪水夺眶而出。
他们家以前的屋子所在,早已被烧毁成为废墟。镇里曾与常江父母有交情的人来将其打扫了。此时那里空落落的,在常江的幻觉中,好似看见了一个小童,两位长者在一起欢声笑语、追逐嬉闹。
但是待得眼睛不争气地一眨,那些历历在目的景象却又悉数化为乌有,只留下一片真实的残忍,映入眼帘中。
众人没有打搅常江,此时此刻,一语不发默默陪着他或许才是最合适的。
良久,常江再次深深吸气,目光逐渐冰冷下来,道:“我们走!”说罢转身,不再留恋,径直朝那盗匪山头行去。
为免被那些占山为王的贼人提前发觉,众人隐匿起气息跟上,数盏茶功夫后,九人来到一片青山碧水之地,山不甚高,水不甚深,然则树木葱郁,溪水澄清,鸟叫虫鸣不绝于耳,呈现一副生机勃勃之象。
但是此山早已被一个名为费冉的强盗头子所占领。其在江流镇村落里作威作福,惹得全村鸡犬不宁,但奈何其本事高强,村里人都是敢怒而不敢言,只能对其干瞪眼,暗里愤恨。
此村落并不发达,在天拔国算是个贫困的偏僻地区,更没有什么高手或者与外界高手有交情之人存在。曾有人想出外寻找人来相助剿匪之时,被费冉手下山贼所截,死无葬身之地。甚至于借口想外出活动的村民,在盗匪们查明后都会被限制外出,而后被人在身后挥着鞭子如赶牲畜般赶回家去,费冉可不希望少一些人上交保护费。
因此,这里竟变得颇为与世隔绝、消息封闭。多年来,城镇发展也因为不够开放而十分受限。
出城也不行,打又打不过,村民们唯有日夜祈求那费冉不要来找上自家,毕竟整个村落那么多户人家,那费冉总不能悉数铲除,每年虽然都会有几户倒霉人家遭殃,但是不少人家还是依靠着上交金银贡品顺利地花钱消灾。
山腰处,此时有一身着兽皮,长相看起来颇为粗鲁的人正提枪巡逻,他打着哈欠,显然对这无聊的差事也是毫不上心,唉声叹气道:“前两天抢来那妞儿真是水灵。唉!可惜,大王自己独占了,也不给弟兄们尝尝。可惜呀!”
话音刚落,他突然发现一柄黑金色长枪自胸口透体而出,鲜血染红了枪尖。他瞳孔急剧放大,来不及对伙伴们发出一声呼喊,便已生机断绝,倒地死去。
出手的正是常江,此时跟上的众人见其干脆利落的出手,面不改色地结果一人,都是吞咽了一口唾沫。
“常师兄凶起来还真是吓人呀!”墨研低语道,不禁往白其身边靠了靠。
“这些贼人荼毒百姓,对他们不必手软。杀了他们!造福社稷!还我江流镇黎民一片安宁!”常江肃杀道。
还是由常江带路,众人向更高的山坡攀登迈进。
九人没有再遇到其他巡逻的小山贼。
这么多年的稳占山头,已经让费冉放松了警惕,想必那些无知村民在被无数次血的教训之后,早已学乖,不敢再冒犯他的地盘了。
此时在贼人山寨共有三十一名土匪,不计其他的奴婢仆从等人。
“哼!好你个王五,上月胆敢不来进贡……江奚,快给老子清点十来个人手,现在老子得闲,要去寻个开心!”主位上,费冉狞笑道,面露残忍之色。
只见他生的人高马大,猿臂蜂腰,左脸上有一道狰狞刀疤,令他看起来有数分凶煞,一身皮肤比起正常人要黑上不少。
在场诸人也知晓这主子所谓的寻开心是做什么,无非是烧杀淫掠,但没有一个人表现出反对,反倒皆是一脸的期待和幸灾乐祸。
“是!”当下有一人应道。那人身材矮小,一双鼠目泛着贼光,容貌丑陋,但却没有人敢轻视他。只因为他便是此地的副寨主江奚,实力仅次于费冉。
“你、你……还有你。”江奚从人群中走过,接连指去,点出十名好手。论实力他要弱于费冉,但平时山寨诸多大小事务却大多是由他负责,对于每一个手下都比费冉更为了解。
费冉起身,将未饮尽的酒杯随手往身后一抛,一圈酒水洒落。而他则嘿嘿冷笑着朝寨外慢悠悠走去,那被点出的十个手下也都自觉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