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子涂抹在衣物上,揉搓几下。
那块顽固的油渍碰到肥皂像是遇到了克星,乖乖跟着水走了。
王婶子本拧干了衣服打算起身,见着这一幕又凑过去:“这是镇上新做的猪胰子?效果不错,用猪胰子可得搓上好几回才干净,森*晚*整*理力道大了还容易掉色。”
她拿起来感受一番,眼睛一亮,“质地更细腻,没猪胰子那般糙,滑溜溜的,摸上去真舒服。”
田夫郎一手掌着衣服沾油的地儿,一手接过肥皂在上头来回打转摩擦,好让肥皂沾到衣服上:“这个不是猪胰子,夫君说是肥皂,拿两石米换的。”
“两石米?抢钱呐!”
王婶子音量陡然拔高,不远处几位农妇从埋头苦干中抬起头,投注好奇的目光。
抢钱?谁抢钱?抢谁的钱?
王婶子没管这些人,她着实被惊了,怀疑这肥皂是用金子做的。
一石米如今收价五钱,用一两银子换一块肥皂,他们家都能吃好几顿肉了,农家哪户吃饱了没事干用两石米换一块肥皂。
纯粹脑子秀逗了。
本来王婶子心里异动,寻思着下回家里男人去镇上时买一块来用,听这话,吓得压根不敢多想,甚至看自家盆里的猪胰子都顺眼多了,好歹实惠够用。
“诶,不是的,是我没说清,”田家夫郎成婚不久不习惯沦为视线焦点,说话时磕磕绊绊,“是镇上的粮行在收粮,每收两石送一块肥皂,不要钱的。”
“什么,白送的?”王婶子第一想的不是去卖粮,反而忧心忡忡,“北边是出什么事了吗?半月前官家说今年不太平,等秋收后会有大人物到咱这儿强收粮,到时询问就说收成不行,没粮。可前天粮行提了价,昨日又送肥皂的,我瞧真金白银的钱,没强收咱的啊。”
“什么白送?”
几个因那一嗓子“抢钱”过来旁听的,一时搞不出清状况,等田夫郎解释一遍,闹着要看肥皂长什么样。
“若是前日卖了粮的还能去讨要肥皂吗?”张大娘皱眉问。
“那铁定是不行的。”
“这不公平,只不过早了一日,怎么就不成了。”
周围安静下来,王婶子小心问:“张家前日去卖了?”
张大娘沉默了。
“诶,大娘,你想想前三天卖粮的岂不是更惨,每石少一钱,一钱能买五斤猪肉,这肥皂再贵也不至于一钱一块吧。”
张大娘心里不平衡:“所以我张家涨钱后才卖的,只是比旁人少了一块肥皂。”
大家尴尬不已,这种事搁谁身上都是吃亏的,但那又能怎么办,都是粮行的说了算的,总不能说我今天想卖多少你就得按照我说的价格来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