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儿咬着唇一言不发,手上的力气在加重,再走快啊,为什么他力气这么小,加把劲,地窖就在里屋了。
这不行,来不及了。
郭惟孝瞄准一旁的茅草堆,连人带刀扑了进去,他把小哥儿护在身下,一层层茅草和木板横七竖八倒在他的背后,受伤的腿疼得他牙齿打颤。
密闭的空间内只有两个人,小哥儿顾不得害羞,见状把自己的手臂横在他嘴边,却被郭惟孝一手捂住嘴巴,示意他别出声。
整个下河村寂静无声,只剩下狼藉的破布在空中挥动。
整合有素的五百人队伍在村口停下,噼里啪啦的声音断断续续,像是有人在搜寻人影,一下又一下的,听得郭惟孝的心沉到谷底。
绝对不是援兵。
找了三间屋子一个人影都没有,夷山三当家耐心告罄,戾气滔天,直接转身踢翻了一个下属:“人呢?不是说有伤兵在整顿吗?怎么一转眼下河村的人全跑了森*晚*整*理?”
老大让他忍一忍,朝廷的兵不敢惹,下河村死的几十个人全是他的属下,老大当然能忍。
但他不行。
不出这口恶气,他寝食难安。
老大就是个怕事的,让他说,明州知府都礼让他们三分,这明州迟早有一天是他们的天下,怕个嘚儿。
“三当家,小的离开时确实看见有伤兵逗留,下河村的村民一个个挖土埋人,”被踹的人膝行爬回来,环顾四周找证据,“您快看,这些一个个坟包,土还新鲜的,不会错的。”
土确实还松软。
“不是入了山就是躲在哪里。”他断定。
被唤三当家的男子跳上一棵树,眺望整个村,眯起眼:“来人,给我点把火烧了村,我不管他躲在哪里,除非他们不怕熏死,否则肯定忍不住逃出来。”
说完他又踢了踢脚边的人:“你,去村口喊,本大爷要放火烧村,自愿投诚的人不杀。”
“当真不杀?”他身旁一个戴着头巾的汉子笑道,“原来夷山的三当家菩萨心肠。”
三当家舔了舔嘴角,嗜血道:“说说而已,欣赏人从希望再绝望的眼神,不觉得有意思吗?当初就是这些朝廷的走狗把咱们逼得只能上山当土匪,过着水生火热的日子。你说我做的过分么,连阳山的陈二当家。”
戴头巾的陈二当家看着远处喊“投降不死”的人,笑了笑,没说话。
喊话的人绕着村子来来回回喊了几次,躲在暗处的村民和士兵听得一清二楚。
没人相信他们的鬼话。
无一不在心里骂他们祖宗十八代,这些土匪太恶心了,想要戏耍他们之后再行杀戮,一个个都是畜生不如!
村民原本心中慌乱,但见官兵一个个挡在他们面前,捏紧手里的武器,他们就不怕了。要是真放火,他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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