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过后,他们修整一番朝饶州出发。
饶州寓意“富饶之地”,可惜他们踏上明州通往饶州的官道时,便觉得此地荒凉无比,普通的官道至少是一条干净宽阔的泥路,但是饶州不同,官道两旁时不时有树枝树干阻拦前进的路,地上更是杂草丛生,一片狼藉。
等到了饶州城,更是夸张。
听闻流放之地贫瘠荒凉,没想到穷到这般地步,连城墙都是萧瑟斑驳的土夯样,怕是使劲踹上一脚就能坍塌,形同摆设。
“这要是山匪敌寇突然来袭,简直一马平川,所有辛劳的汗水付诸东流。”王府护卫长柴正峰道。
一人路过他们时听到这话,走出好几步又转身折回:“这位兄台想多了,饶州贫瘠,土匪都不愿意来。”
怪不得饶州无土匪上报。
“饶州城不像是城池,倒像是个大型原始部落聚集地。”
那人奇怪地看了柴正峰一眼:“你们从别处来的吧?此地五百年前就是个大型部落交易地,后来统归朝廷管才建了城。”
难怪。
“兄台怎么称呼?”
这人一脸疲惫但掩不住上位者浑然天成的气息,看着不像是个普通老百姓。
“庞从,你们呢。”
魏游几人用了本名,在这里倒是无所顾忌,只有魏游一人用了江姓,魏是国姓不好随意使用。
“几位来饶州是……”庞从打量几人的着装心思转了一圈,斟酌道,“游玩?”
“是也,却也不是。”魏游接过柴正峰的话,对上庞从。
庞从一愣:“那是?”
“庞兄可知柘部落如何走?我们路过明州时忆起柘部落的柘庆锋兄弟便想来探望一番。”
庞从还真知道柘部落的事,柘庆锋带着一众年轻人往外走的事闹得沸沸扬扬,要说没出息还好偏偏成了事,近几年不少部落接连效仿,饶州人数骤减有这部分原因,可让当地官员头疼不已。
庞从心里惊讶面上不显:“柘庆锋这会儿不在饶州,怕是仍在外头。”
“无妨,近年关,柘家船上的人也该回来了。”
魏游这么说,庞从便收了话题结伴往城内走。
“进城十文钱一位。”
城卫拦住他们的去路,语气不善。饶州少见马车,他们这一行又是马车又是护卫的,瞧着不像是当地部落的人。城卫原本懒洋洋的打着盹,要不是这群人一身行头看着像冤大头,他才懒得搭理。
一位十文钱对魏游来说不贵,他们明里暗处一百号人,进一趟城门价值一两。魏游想让刘和德掏钱,身后却传来一道算不得熟悉的声音。
“陈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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