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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睿又羞又恼,小春就在屋里呢,也不知道听没听到。
相公就知道胡闹!
***
边境战乱,眼看今年的科举要考不成了,柳锦昌便有了时间出门闲逛。
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秀才老爷,今日一出门屁股后头便跟了一溜的人。
“三小子,你可是咱们柳树村最有出息的,你给俺们说说,这仗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家里连粗米都要吃不上了!”
“三顺叔,你咋还叫三小子呢,人家可是秀才老爷!”
“栓柱娘,你这话说的,大家都乡里乡亲的,叫秀才老爷多见外,再说人家柳老三都没说啥,你嚷嚷个啥?”
栓柱娘喘了口粗气,狠狠瞪了说话的婆子一眼,随后扭头看柳锦昌:“秀才老爷,您说那?”
“无妨,还是像以前那样叫吧,听着亲切。”柳锦昌面上挂着笑,举手投足间不见半点架子。
大家见着,好感度蹭蹭往上飙。
“俺不知道别的秀才老爷啥样,就瞅着三小子跟神仙下凡似的,衣裳都飘起来了!觉着下一刻就要驾鹤西去嘞!”
“哈哈哈,栓柱娘你不会夸人就赶紧闭嘴,驾鹤西去那是形容死人的!”
一群人笑成一团,栓柱娘脸上挂不住,灰溜溜跑回了家。
柳锦昌依旧笑着,心里“野蛮,粗俗,尖酸刻薄,不守妇道”,诸如此类的词接二连三往外冒。
三顺叔年纪大了,被人挤来挤去险些摔倒,幸好被柳锦昌及时扶助,否则这把老骨头怕是能摔个好歹来。
“叔,昨儿夜里刚下了雨,路面湿滑的很,您当心点。”他扶着人,看了眼四周,“出门没人跟着怎么行,我这就送您回去。”
“三小子谢谢你嘞,不过俺不能回去,俺小孙孙还等着俺买粮回来呢。”
柳三顺腿脚不好,刚才大概不小心碰到了,这会儿针扎似的疼,但他得忍着,小孙孙在家饿的直哭,他说什么也要把粮买回去。
“三顺叔,你咋分不清好歹呢,人家秀才老爷亲自送你回家,你还不乐意了。再说买粮哪天不能买,让你儿媳妇出来卖不就成了。”
“就是,一把年纪有福都不会享。”
柳三顺听大家骂他不知好歹,心里直犯苦。
儿媳妇早就跟人跑了。
他有口难言,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叔,我先送您回去,待会再让娘给你送几斤米面过来。”柳锦昌有些窘迫,“家里为了供小子念书耗费太多银子,粮食也不多,只能匀出这些,您别嫌弃。”
大家伙一听,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