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母亲会问,沈清昀着实愣了半晌,但还是想象着凌霄煜的模样开了口,“一个挺好的人,对儿子也好,母亲放心。”
“嗯,既做了决定,哪天带回来让我跟你爹看看。”
沈清昀楞然:“啊?”
贺燕芙看他,“怎么?”
沈清昀摇摇头,“没,只是父亲那边--”
“有我在呢!怕什么。”
贺燕芙说:“其实你父亲就是心疼你。”她顿声,再讲:“我们都一样,只盼着你能过得好。”
两人说着话,一路回到住处,沈清昀突然想到,自从回来还没见过沈清凌,“对了,凌儿去哪了?”
这话一出口,明显感觉到贺燕芙的神情微微僵了一瞬,不过她很快便恢复了正常,“那丫头贪玩,早早就睡下了。”
“娘,您在框我?”沈清凌知道他今日回来,宫里设宴那么大的事情她不会不知道,怎么可能不来见他一面就睡下?
意识到不对劲,沈清昀正了神色,“娘,您且说句实话,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贺燕芙的脸色不太好看,“胡说些什么,回去睡觉。”她顿言,“不过是皇后娘娘前些日子染了风寒,叫凌儿入宫陪几天而已。”
沈清昀直觉她说得依旧不是实话,但他想不出母亲诓骗他的理由。
“哦,那我回去了。”
贺燕芙点了点头,“嗯。”
沈清昀回到熟悉的房门前,却顿足没有进去,“娘,您有事瞒我,瞒得了一时,瞒得了一世吗?”
可身后没人回答他,他听到贺燕芙的脚步声渐渐远离。
父母不说,不代表别人也不说,比如田束。
当日他入江国,与凌霄煜达成共识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田束替自己回到相府。
因此见到田束的那一刻,他已经将这些日子发生的大事小情尽数听了去。
沈清凌之所以没在相府,是因为一个月前被玄帝亲封了公主已经搬去了宫里。
这种和亲的敏感时期,封一个大臣家女儿成为公主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和亲消息散出去的时候,当时他还奇怪玄帝怎么舍得将自己唯一的妹妹送去江国,而事实上,他早就算好了一切。
沈清昀从来没想过,李允河会卑鄙到这种地步。
那一瞬间的表情,从错愕、到震惊、再到愤怒,表现的淋漓尽致。
心底像是有团燃烧着的滚烫烈火,就快要爆炸了一般。
他后退,转头就要往外走,然而却被田束拦住。
田束急道:“公子你要干什么,相爷就是怕你听了接受不了,才打算先瞒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