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时怎么就那么勇敢想去帮他呢?”
韩暮雨想了一下,答道:“其实,开始我也没想管,后来那个领头儿的骂了杨晓飞一句,我才没忍住。”
“啊?骂他什么啊?”
“……有娘生没爹教……”
“……”我沉默了。
“我爸不在之后,我跟着亲戚出去干活,被人打骂、欺负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可是,我单单听不得这句……”韩暮雨的声音平静得有些压抑。
每个人心里都有碰不得的地方。
我点点头,不想再说这些让他难受的话,“对了,那一百块钱……你还真是走运啊?密码都能蒙对!”
“其实,也不全是蒙的……”韩暮雨看向疑惑不解的我,眼里滑过一丝顽皮的狡黠,“他们打架的时候,那人躲过了杨晓飞扔得一块砖头,当时说了句‘我是跟观音菩萨同天生的,你还想砸着我……’,很多人都喜欢用自己的生日做密码,我也就是试试看。想不到真的就猜对了……”
原来他问杨晓飞那人的年纪,就是为了算年份。
这个韩暮雨,居然这么有心思。
我又问他,“既然密码猜对了,干嘛不多取点钱,拿他一百算是便宜他了。”
“一百块里有杨晓飞的工资,还有给他看伤口的钱……其实,在外面打工,谁的钱来得都不容易……”韩暮雨说,“我们都一样的。”
他说,他们都一样的,他知道那些人的难处,他不愿意把事情做绝了。
穿梭不息的车流在我们身边淌过,远远近近的灯光映在他年轻的脸上,平静、坦然、无论何时他都可以直白地看向你,眼神清澈,不躲闪不动摇。有些东西不是后天能够习得的,比如来自本性的悲悯和良善。
“你啊,真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他。
“我怎么?”他不解地问。
“不怎么……”我感到自己站在初冬的寒风里,手心居然开始冒汗,“挺冷的你快回去吧……””
他说好,刚转身走了两步,我又喊到:“那什么,暮雨,没事儿就去找我玩儿……”
“……哎!”一声特真诚实在的回答响起在冰凉的夜里,冷风打透了衣服,我却觉得连耳朵尖都热起来。
账本:
“贷:大骨头馆,76(发票中奖5元),71.00。”
“借:打车费,6.00。”
☆、十二
元旦前,单位又给我们每人发了两套工装。说实话我觉得我们银行的工装比工、农、中、建他们的好看多了。男的都是西装领带,比较起来效果不是很明显,女式的衣服就看出差别来了。就说我们行旁边建行的,那个领带搞得比兔子尾巴还要短,还配了一马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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