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
我叹了口气,还想反驳两声,结果就听肚子特不给面子地咕咕地叫了起来,声音还贼大。
暮雨把我从他身上扯开来,皱着眉问道:“你还没吃饭么?”
我揉揉肚子:“是啊,没吃,走吧,陪我出去大吃一顿……”
“陪你可以,不过我吃过了……”
“那更好,我坐着你站着,我吃着你看着,我喝酒你就给满上,我抽烟你就给点上……”
他拿起那本《建筑工程识图》啪的拍在我头顶,“用不用我喂你啊?不够你贫的呢?快走吧。”
我大咧咧地揽着他肩膀,一边表示他的意见可以考虑,一边嘻嘻哈哈地出门去。
选了个常去的饭店,要了几个菜两瓶啤酒。我是真饿了,吃得狼吞虎咽,韩暮雨没怎么动筷子只是陪我喝酒。
我知道自己的酒量,也知道自己的毛病,所以我没敢多喝,我要是喝高了,估计非得出事儿不可。
所以回去的路上,我俩都挺清醒的。
不过酒精总是容易让人兴奋。我一路给他讲着我们那儿的笑话,虽然他几乎都不笑,可是我知道他喜欢听我瞎掰。
“……建行有个哥们特别逗儿,有次他给人开卡,看到人家的身份证上的名字叫‘徐昌富’昌盛的昌富裕的富,他念了两遍,当即乐到桌子底下去了,结果人家投诉他,他被扣了一年奖金;后来又有一人来开卡,身份证上的名字叫‘黄全禄’,全部的全俸禄的禄,结果那哥们一看之下又大笑不止,人家气得又投诉他,他就被开除了……”
我自己说得自己都笑不停,韩暮雨还是那副淡淡的表情.
“喂,我说得口干舌燥的,你给个面子乐一下儿行不?”
然后他倍儿敷衍的牵牵嘴角。
“没劲你这人!”我抱怨了两声,忽然心思一动,凑近了他,“暮雨,你看今天我生日,你给我唱个生日歌呗!”
他看了眼人来人往的大马路,“就在这里唱啊?”
“恩。难道你还想找个没人的地儿唱?”我故意难为他,像个任性的小孩儿。
暮雨,你纵容我太多了,让我怀疑是不是我想要什么你都不会拒绝。
他想了一会儿,最后说道:“不用唱的,吹口哨行不?”
“也行!我还没听过口哨版的生日歌呢!”
于是那天晚上他扶着我的肩膀,跟我并排走着,为我吹着响亮的口哨,生日歌的音调在黑色的夜风里传出去老远老远。
那天我说,暮雨,从现在开始我生日就是阳历四月十四号了,以后每年都是;我还说,暮雨,你给我的这个玉豆角我得戴一辈子,因为我觉得它贵重;我还说,暮雨,等你有了别墅好车的时候,记得来娶我……
而那个人只是拥紧了我的臂膀,温柔清澈的眼神洒下来,伴着低缓而无奈的叹息:安然,你啊……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