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说她订婚的日子是大后天,我想明天回去,有什么事情,还来得及……”暮雨说。
“那,我跟你回去。”我想,大不了多请两天假,现在我这边儿正是春分得意,领导都待见着,单位的事儿也好说。最主要的是,我觉得暮雨跟他家就犯冲,回去准没好事儿。我得跟着他,有事儿也能照顾他,别又被人欺负了。
暮雨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安然,你不用担心我,家里的事我能处理……我本想找个机会带你一起回去,不过不是这样的机会,我现在也不知道家里是什么情况,万一再动起手……”
“动手怎么了,你怕我麻烦扯你后腿?”我瞪他。
“安然,你知道我没这个意思。”暮雨低声说。
“我知道你怕我跟着遭殃,死孩子,老子现在光溜溜的给你抱着你居然还跟我这么见外!”
我恨恨地转过头去。
其实就是个姿态,表示我的必须要去,一定要去,拦都拦不住地决心。
过了一会儿,他从背后搂住我,头靠进我颈窝里,沉默着,呼吸就像拂过我的心尖儿一样清晰温热。
我偏过头去吻他,安慰他,“你也别着急,电话里可能说不清楚,回去看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让我陪着你。”
他轻轻地‘恩’了一声。
这么一闹,好了,俩人都冷静下来了。
毕竟那是人家嫡亲的妹子要嫁人,而且嫁得都能算是仇人的儿子了,这事儿当哥的肯定闹心,反正也没啥心情亲热了,干脆起来准备一下。
我打电话给车站的老田,让他给找两张明天去昌黎的车票。暮雨先是跟洗车店老板请假,然后去找杨晓飞交代他要出门的事儿。老田回话说最早明天上午十点多有一趟车,我想也好,天气预报说明天降温,暮雨也该加件厚衣服了,明天还有时间去买件毛衣给他。
☆、九十
难得的在不上班儿的情况下早晨八点多爬起来,我得回宿舍拿点东西。天气预报说今天8-10度的降温,暮雨看天冷,非让我披了件他的厚外套。我回来的路上在最早开门的专卖店里买了三件毛衣,我们仨一人一件。
杨晓飞已经出门儿上班去,我猜测他看到毛衣定然会感动得泪眼婆娑。
185的衣服暮雨穿着正好,鉴于店里的毛衣可选的颜色也不多,我干脆给他买了件藏青色的,配他那件蓝白格子的衬衫刚好。我说你妹子订婚你总不能穿得破破烂烂的吧,暮雨也没说啥,乖乖地把衣服穿好。。
我也换好衣服,回头正看见那家伙拿着我的账本记账。我翻白眼,开始在他身后来来回回地转,边转悠边数落:
“鸡毛蒜皮!”
“婆婆妈妈!”
“磨磨唧唧!”
“婆婆妈妈!”
“鸡毛蒜皮!”
如此反复。他瞧都不瞧我一眼,等写完了,人回手就扳着我的脸亲过来。我推他,他反而更紧地抱住我。我们离得这么近,近到我能感觉他血液的流淌,心脏的跳动,绵绵密密的爱意缠绕,不动声色的担忧潜藏……我拍着他的后背,说:“别担心,别紧张,别怕。”
他默默地摇头:安然,你不懂,我是幸福得惶恐……
五个多小时的火车到昌黎,又三个小时的汽车到暮雨家。快六点的时候,我们在一条窄窄的土道边下车,太阳已经隐没,西边天空仍有红光燃烧不息。晚风很凉,暮雨把我的脖子上的围巾系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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