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收入和安稳的生活,甚至给了我很好的发展机会,是我辜负了各位的期望,”说到这里,我看了在场的所有人一圈,平时接触最多的曹姐几乎是惊恐地冲我摇头,高哥也暗暗朝我使眼色,我给他们一个笑容算是安抚,其实,跟他们在一起是轻松愉快的,我最终还是选择离开,不是工作本身单调乏味,不是因为某个人不对路,不是不得志,而是一种大行业环境下的制度和意识上对我们这种小众情感性向的排斥不容,这种对立让我只能二选一,结果根本毫无悬念,所以,“感谢各位这些年得照顾和包容,本人能力有限,确实不适合银行的工作,我现在正式提出辞职……辞职信等我写好就交到办公室……”
这下且不说别的人,连一向沉稳的李行都惊讶了,“你辞职?”
“是,我辞职!”
曹姐两步走到我面前,拉着我胳膊骂道:“你胡闹什么?谁说一定要你辞职了?”
我扯下她的手,“姐,我自己想辞职,我不想这样,忒难受了……你不明白。”我明明爱了一个人,却要扮成普通朋友的样子。
“小李怎么办?她那么喜欢你。”
“李琳啊,”对她我总觉得有些愧疚,却还是故作轻松地说,“她自由了。”
我转身往外走,同事们挽留的话在身后落了一片。离开这个地方,不管这个决定是对是错,我很坚定。容不下我爱暮雨的地方,我不想多呆一分钟。
“安然,”许久没开口的李行忽然叫住我,“你考虑清楚。”
我耸耸肩继续走。
“安然,“李行再次开口,“你说的那些理由,你不计后果大打出手,说起来都不是为你自己,你执意辞职,也是为了你那个朋友?”
我回头,李行看向我,目光如炬。
之前照片事件那些虚张声势的调查,大部分都是做给别人看的,是有人想要留下我才会如此大费周章的搞这些东西,来给出一个留人的理由。这些浅显的手段,做了十几年高层的他怎么会看不透。
“那真的就只是个朋友?”他问。
笑着摇头,我抬起右腕,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把一个吻印在那条仍然明显的伤疤上,反问道,“你说呢?”
管你怎么想!不理身后那些表情各异的人,我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一零七
半夜十二点多,吹了一路冷风的我晃进了江南水郡小区的大门,抖抖索索地打开家门,悄悄潜入暮雨的卧室。
室外的光线透过窗帘照进屋里,灰蒙蒙的看不清楚。床上的人睡得挺沉没有发现我这个不速之客。光着脚屏着气无声地摸到床边,本来我还坏心眼儿地想要吓吓这个人,无奈夜幕如纱,那张隔了几层纱般的恬静睡颜硬是让我杂念丛生的心安定下来。本来还被酒精烧得脑子发热呢,而看着他,就像某根弦忽然松了,有种脱力般的疲惫涌上来,我想我需要好好地睡一觉,今儿是耍得挺痛快,从明天开始估计有我烦的。
我一点儿都不后悔,只是怕麻烦。
蹑手蹑脚脱了衣服,我拉起被子一角钻进去,因为手脚冰凉我也不敢靠他太近。谁知刚背对着他躺好,一只热乎乎的手臂就伸过来,紧接着暖和的胸膛贴上我的后背,冰凉的脚趾也被压在某人小腿下……
还是把人给吵醒了,我默默地想,却没吭声。
包裹在暮雨温暖的气息中,我觉得自己因为寒冷而瑟缩的身体慢慢舒展开,像是泡在热水里的茶叶。
“不是说不过来了吗?”身后的人在我耳边小声地开口,声音软软的,带着睡意朦朦。
我往他怀里缩了缩,太舒服了,让我忍不住想要靠得更紧,“喝多了,走错门儿了。”那些让人烦心的事儿明儿再说吧,我可以肯定,只要暮雨在,无论发生什么,我的世界都不会失衡,而此刻我只想好好享受那个人的拥抱。
几个浅吻落在脖子和耳后,暮雨低声哄着我,“睡吧,有什么事醒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