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偷偷回去?”蒋沅儿问。
季陵点了点头,又故作轻松地说着:“我一个弃徒,怎么能光明正大回去呢?”
陈广峻看着季陵,沉默了一下,又对季陵说道:“季兄,如果有什么困难,可以和我说,我自会鼎力相助。”
季陵笑着拱手回答道:“多谢陈兄。只是,你们怕是帮不了什么。”
沈瑾白回头看了眼季陵,又把目光放远,看着远处的山,一时出神。风吹起她鬓边碎发,在阳光下,那一缕发色变浅了许多。萧非就在一旁看着,心中不觉一动,伸手替沈瑾白将那缕头发别到了耳后。
沈瑾白被人一碰,本能地向后一躲,见是萧非,又愣了一下。萧非尴尬地笑了笑,又放下了手,装作无事发生一般又贴近了沈瑾白,柔声问着:“沈姑娘,你在想什么?”
沈瑾白低了头,回答道:“我在想,如果我生在江湖,如今该是怎样的?”
或许生在江湖,她就可以尽情地做自己了。深宅大院的确不适合她,她不喜那些人情往来,不喜那些虚情假意,也不喜那条条框框的规矩。她知道自己与众不同,却要时刻压抑着自己的本性。她从前被那深宅大院完全地束缚住了,在京城时做的最出格的一件事竟然是习武打架?呵,想想就可笑。
她从前的生活是孤独的、压抑的。孤独倒没什么,但压抑本性,实在非她所愿。
而在这江湖上,她似乎有了自己的空间。她还能做很多以前不能做的事情,认识到以前不会见到的人……
想着,沈瑾白不由得看向了萧非。
萧非听了沈瑾白方才的话,却叹了口气。她一边玩着自己的手指,一边说道:“可是,天下本为一体,不论是庙堂还是江湖,终究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的。庙堂有庙堂的规矩,江湖上虽随意了些,可到底也有江湖的规矩……而那些规矩本质上又是如此相似,在哪里都躲不过。只好趁着还有大把的年华,逃离那些规矩,多见识玩乐罢了。”
沈瑾白看着萧非,愣了一愣,只觉她这话说的颇有道理。她从前怎么没看出这小丫头还有这样的见识呢?
萧非说完这段话,不免叹息了一声,一回头,却发现沈瑾白正看着自己。她连忙颔首一笑,问:“沈姑娘,你怎么这样看我?”
“没什么。”沈瑾白连忙别开了目光,接着去欣赏远处的山水。
在洞庭湖上玩了一天后,到了晚间,几人终于又回了那宅子。季陵先进了门,他刚一进门,便看见门缝里被人塞了一封信。
“吾妻沈氏亲启……”
季陵就直接念了出来。沈瑾白在一旁,脸色不由得一变。萧非听了,也低下头来,掩饰自己眼神中藏不住的气愤和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