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患?”沈瑾白问。
“是,后患,”石从风点了点头,“阴阳调和之道不可违,沈姑娘的剑法却极刚极烈,若是不改,长此以往,只怕会害了沈姑娘自己。”
石从风此话一出,谁都能听出这话里的敲打意味。沈瑾白自然也听出来了,可她却只是皱了皱眉,又问:“可我若执意不改呢?”
石从风微微一笑:“后来的事,又有谁知道呢?但过刚易折的道理,沈姑娘不会不懂吧?”说着,又道:“我这些徒儿,剑法之精妙的确不如沈姑娘,内功之深厚也无法与沈姑娘相提并论。沈姑娘虽出身官宦之家,但却是难得的练武奇才,只是沈姑娘的优点很明显,短处却也很明显。沈姑娘如此年轻,就能打遍韶云派无敌手,若是能补足自己的短处,来日定能叱咤江湖。”
沈瑾白看着石从风,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剑。“果然是前辈,”沈瑾白心中想着,“我欺负韶云派到了这份上,他竟都忍住了没同我动手,只是言语敲打,还避开了我给他设下的套。他极力否认我和韶云派在剑法上的关系,就是为了不收我为徒、不要那一万两银子。若不是一万两太少,便是他真的不想与孟家撇清关系。”
“时候不早了,徒儿们还是散了吧,”石从风对下面的韶云派的弟子说,“吃过晚饭,再去练功吧。”
他依旧是笑呵呵的,看起来随和的很。
沈瑾白有些失落,她这一番试探,却是什么都没打探到。这意味着她又要过上那无所事事的日子了,可她却有些不甘心。她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剑,的确,石从风说的没错,她的剑风太过凌厉,若是常人,只怕终究会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可我不是常人,”沈瑾白心想,“这把剑配得上这样凌厉的剑风,我也是。”
台下人已然都散去了,只有同来的三人还在下面站着。几人看见沈瑾白有些发呆,忙跳上比武台,围到了她身边。陈广峻先问道:“你究竟怎么了?今日这样张扬?”
沈瑾白低了头,道:“我只是想试一试。”
“你是真的闲啊!”陈广峻急得跺了跺脚,“我们也就在韶云派待几天,等季兄办完他的事了,我们就离开了!你也没必要在这几天里给我们树了一个门派的敌吧!韶云派有多少人啊!今日这一战,你给他们没脸,不知多少人记恨上了你!”
“他们也只是会记恨我而已。”沈瑾白只随口说着,她垂着眸,还在不断地思考为何石从风会是这样的反应。就算石从风看出了她的意图,可那毕竟是一万两银子,她不信以韶云派如今的情况,石从风还能不动心?
陈广峻看见沈瑾白如此心不在焉地听着他说话,他终于忍不住了,有些生气地说:“你又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是吧?”说着,他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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