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铭见顾珩走出来,笑道:“可以啊,有点老师的样子,就是教这帮不听话的,难为你了。”
“习惯了。”顾珩拍拍一手的粉笔灰,发觉都嵌到了指纹里头,怎么拍都拍不掉。他抬头问:“怎么来找我了?”
“我姑妈让我给我妹妹送点东西,这不顺便来看看你。”
顾珩笑笑,“难得你不忙了。等等我,我卫生间去洗个手。”
赵以铭点点头,在外面等候,裤兜里的电话突然响了。
“赵总,查到了,找谁动手?”
“嗯,找谁都行,个小兔崽子。”赵以铭单手插着兜,垂着头看脚尖,声音压得很低,“什么?天越太子怎么了?现在谁还买天越的帐,又不是十年前……嗯,先搞他人,他哥我能收拾,马上那个项目拨款了我让他哥……”
赵以铭举着手机转身,正对上了顾珩疑惑的目光,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快就出来了,赵以铭拇指一抖按断了电话。
“怎么了?”顾珩本身没太在意他在讲什么,见他这幅慌张的样子,便思索起那些零散的语句。
搞人?搞谁?
他心中升起一种不安的预感,“你要惹什么事?不会还记得和那个孩子打架的事吧?”
赵以铭一边责怪自己的惊乱,一边把刘远恨的千刀万剐,干笑了几声,“哪能呢,我是那种人嘛,还能置气那么久?”
看他笑眯眯的样子,顾珩放了心,继续拿纸巾擦手道,“他是小孩子,心智也不成熟,你别跟他计较好了,这件事说到底都怪我……”
赵以铭一个吸气,肺部充得越来越满。顾珩到现在还在替那个臭崽子说话,他回了一个脚步,压制住语气,“他小他……”
顿了一下,“他小他不懂事,我不计较,我每天忙死了,哪儿顾得上管别的事……”
赵以铭吃了闷亏,有顾珩的这个话他还真不好动刘远了,心里一口气别提多憋屈。
顾珩发现了他眉头的两道纹,善解人意道:“阿铭,我给你道歉,别为了这个事坏了心情。”
赵以铭也笑出来,调整好状态,“走吧,正好你下班了,吃饭去。”
顾珩听后却犹豫了。
不知为何,也许是自己是和赵以铭频率对不上,又或是玩乐的方式不一样,总之事后总要出点什么乱子。
而这些乱子又老是和刘远对上,搞得自己心力交瘁。
他心里有点怵,不太想出去进行活动,摇了摇头道,“阿铭,今天学校留了很多工作,我打算回去处理一下……”
话一说完,他木然意识到还有一点,自己不知何时总是在赵以铭面前撒谎,这是他最不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