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黑农保镳立即开打。
为了强健体魄,箫牧军学过一些武术,一直以来都不忘锻炼,但以一敌四,对付的还是专业打手,他不免落于下风,撑了几分钟,巳被打得鼻青脸肿。
但无论遭到怎样的痛击,他倔强地吭都不吭一声,也不肯低头求饶,被打倒了就站起来,一次又一次。
对这般动用私刑的场面,男人们像是见惯了,神色冷漠,美女们倒是眼中流露些许不忍与感叹,这白白挨打的傻瓜分明是个痴情种,如果能有个人像他这样爱着护着自己,该有多好!
相较其他人的事不关己,陆晩晴是心痛如绞,看着头破血流的箫牧军,她忽然很气他,也更恨自己。他怎么就这么傻呢?她哪里值得他这样拼命!
一念及此,她再也顾不得激怒自己视为姐姐的恩人,站在踉跄倒地的萧牧军身前,横开双手护着。
“别再打了!要打的话,就打我吧!”
“julia,你真的愿意为他挨打?”赵铃铃语气森洌。
陆晚晴含泪点头,萧牧军却将她拉到一边,摇摇晃晃地站起,他吐去鲜血,拇指狠狠地抹过唇角。
“再来。”他摆明了奋战到底。
这鲁莽的姿态反倒令赵玲玲笑了,真是个傻小子,如果她真有意留人,他以为自己能活着离开这里?
但,她就欣赏他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能够豁出一切的傻劲。
赵铃拎不着痕迹地使了个眼色,黑衣保镖们会意,往一旁让开,箫牧军不明所以,一时呆愣,陆晚晴却从赵铃铃清冷的眼里看见一丝隐微的笑意。
她忽然明了了,赵铃铃这么做并非想为难两人,只是想考验萧牧军对她的爱情,而显然他已经通过试炼。
她感激地对赵玲玲点点头,承受了对方的情,接着主动将柔若无骨的小手放入箫牧军厚实的掌心。
“走吧。”她哽咽地细语。
他心弦一扯,甩了甩头,在众目暌暌之下,牵着她离开。
赵铃铃目送两人离去,朱唇不着痕迹地弯起,周遭无数道仰慕的视线投注于她身上,她却是透过那两道相扶持的身影,凝望着不知名的远方。
晚晴,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一定要幸福啊。
她在心底默默祝福,也不知想起了谁,那盈盈的媚眸,渐渐地,染上了寂寞的雾色。
不想浪费分秒时间,来到更衣室时,萧牧军没换回自己的友服,随手拿了车钥匙跟皮夹便拉着陆晩晴勿匆走人。
车厢内气氛僵凝,萧牧军不发一语地开着车,面容如罩寒霜。
陆晚晴悄悄打量他,光是脸上,他就有好几道伤?嘴角破了、眼周瘀青,颊畔也肿起来。
更别说他身上,肯定是伤痕累累。
陆晚晴胸瞳疼痛地揪紧。“你的伤还好吗?”沙哑的嗓音打破沈寂。
萧牧军看都不看她一眼。
她咬咬唇。“先去医院看看吧。”一声冷哼逸出,他不以为然地撇嘴。“你还会关心我?”
陆晚晴闻言,苦涩地抿唇,他一定很恨自己。“你今天不该来的。”她小小声地说。
他蓦地转头瞪她一眼,像是被她激怒了,星眸喷火。
她不禁有些发颤,但表情仍强作淡漠。
“为什么要跟那些人赌?你赚钱不容易。”
“你不晓得我为什么要跟那些人赌吗?”他语带嘲讽。
她无言,默默捏紧双手。
他狠狠瞪她,黑眸翻滚着情绪的波涛,阴郁而深豫,这样的眼神仿佛正控诉着她的无情。她颤了颤,不自觉地敛伏羽睫,不敢看他。
他看了她两秒,转回头直视车窗前方,面无表情地开口。“我都知道了。”她一怔,知道什么?
“那天你为什么忽然爽约,为什么要跟我提分手,我都知道了,你是受到你弟妹的剌激,对吧?”问话的语气平淡,却是犀利得不容她闪躲。
陆晚晴用力咬唇。
“就连你至亲之人,都可以那样伤害你,你担心有一天我会跟你弟妹一样,做出伤害你的事,所以才想长痛不如短痛,决定跟我分手吧?”
他说得冷静,她却听得心惊胆颤,近乎狼狈地扬眸望他,他完全看透了她内心最卑微的恐俱。
“你不相信我。”他淡淡地指出。
她惶然无语,紧握的双手更绞成一团,指甲掐进柔软的掌心肉里。
“你爱我,却不相信我。”他继续剖析她内心,他看得那么透,令她无法躲藏,不禁自我厌恶。
“为了告诉你自己,你不在乎我,你其至决定参加今晚这种风月宴,把自己当成那些男人输嬴的战利品。”
“不是不是那样”这件事是他误会了,她从没想过再次出卖自己。陆晩晴望着箫牧军,很想大声反驳,但他阴寒的表情令她难以启齿。
他对她寒心了吗?他是否后悔爱上她这么一个胆小怯懦的女人?
想着,陆晚晴忽然觉得很难过,泪水灼痛着眸,明明是她自己选择分手,但想到他或许会对自己失望,她的心痛得不能呼吸。
箫牧军瞥她一眼,倏地用力踩油门,死命地加速,车子在黑夜的马路上横冲直撞,像一头嘶吼着亟欲冲破栅栏的猛兽。
陆晚晴被强烈的后座力震得东揺西晃,只能紧抓住一旁的扶手稳住重心。“牧军,你别这样,很危险。”
“你怕死吗?是不是很怕跟我一起死?”他持续加速,脸上表情却依然很平静,不见一丝疯狂,反而更令她心惊。
她放软嗓音。“牧军,真的很危险”
“你怕了,对吧?”他拎笑。“可我不怕,陆晚晴,如果我告诉你,我就是想跟你一起死,你会如何?”
他疯了吗?是她逼疯他的吗?
泪珠成串碎落。陆晚晴告诉自己,她应该演戏,应该假装自己漠不在乎,逼他心死,可在他面前,她发现自己再也戴不上那张自我保护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