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程潼恩看着眼前这个让人只能望其项背的男人,竟感觉他此刻心里有股源自两个女人之间的无力感。
不由沉思起来。
她看见的这个男人,基本都是在维护女朋友,而且是亲力亲为,从不假手他人,比如高特助,可女朋友偏偏给天天忙得不行的他找事解决。
这样的女朋友,心烦吗?
烦。
而她是他协议来过渡女朋友病期,应付长辈的妻子,虽然偏心于女朋友,却也对她客客气气,有丈夫对妻子的关怀,严于律己履行协议,没有任何不良心思。
这样委屈妻子,心烦吗?
也烦。
思完这些的程潼恩忽然觉得,他这是自找罪受。
情伤大约就这样了。
“行,商先生想就此结束,我答应,但是,我不会表态,就当扯平了。”
商隽起看着她那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模样,不由心生感叹,要是念璃也这样有原则,多好。
罢了,本来提出让她表态就是无理要求,若坚持,也只能说明他真的把她当成了为他和念璃日后顺利结婚的工具。
事实上,他并未如此想过,如果有,那他也是为她找母亲的工具而已。
“谢谢。”他沉沉叹口气。
见他眉目间是疲劳,想是一直都没好好休息过,昨晚还在病床边守夜,回去估计也没休息什么。
“不用谢,其实我只是不想受欺负。小时候爸爸时常教导我,受欺负了不能忍气吞声,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跟他说,直到他去世前,他还这样跟我说,其实那时候我已经不需要他再为我出头了。”
想到爸爸最后却是因为承受不住破产跳楼身亡,程潼恩不明白,一个企业家的心理承受力这么低吗?
只要命还在,一切皆有希望。
商隽起从未想过去探知她的隐私世界,彼此一直都处于协议关系,虽然时好时坏,却也配合完美,现在听她说这样的心里话,心弦竟有丝触动。
父亲去世了,母亲也找不到了,她心里该是怎样的感受?
“可以抱一下你吗?”他控制不住自己,说了这句话。
程潼恩被他的话惊到了,愣愣看着他,好一会儿牵了牵唇角,道:“商先生若觉得我可怜,大可不必,因为我不觉得自己是个可怜人。”
他淡然一哂:“我觉得程医生是个很坚强独立的人。”
看着他的程潼恩,微微讶然,思索几秒,点头同意给他抱。
商隽起起身坐到病床边,张开有力的双臂将她轻轻圈入怀中。
他绵密的气息,霸道地将她整个人笼罩住,程潼恩心神已被这股气息掌控,不由自主想起他每次抱她的情景,心跳在不知不觉中加快。
他沉厚的话语在耳边缓缓响起:“抱歉,最近让你受委屈了。”
程潼恩的心神,在他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背之下被拉回来,而他也在话落之时退开。
他的拥抱是点到为止的刚刚好。
“我先走了,好好休息。”商隽起眼神略深地看眼她,起身大步流星离开。
却在拉开门时,想起了什么,回过头来望她,“念璃确实知道了去年我们在国外的事,她跟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