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快让御医瞧瞧,可有什么大碍?”乍一见到被两个小太监搀扶进来的沈泽,太后就露出慈爱的笑容,嘴上更是一片关切地问道。
“启禀太后,微臣出了手臂和手指有伤之外,并无其他大碍。”沈泽下跪行礼后,忍者喉咙火辣辣的剧痛,哑着声音答道。
“都这样了还行什么大礼啊,快快起来。”太后连忙示意他身后那两个跪着的小太监去扶起沈泽,“我看除此之外,这喉咙也该给御医看看。”
刚刚沈泽差点被那女刺客勒死之事,早有宫人提早一步,过来禀报。此刻亲眼见到沈泽脖子上那圈触目惊心的青紫勒痕,太后感激之余,又带有几分心疼。
御医赶紧上前,引着沈泽进入凤栖宫偏殿,替他敷药疗伤。
身上的伤势被御医一番处理后,沈泽感觉好了很多。喉咙火辣疼痛烧减,说话间声音虽然依旧嘶哑,但已不如之前那么疼痛难忍了。
再次回到凤栖宫正殿时,殿内除了太后,还有刚刚处理完事情赶过来安抚母亲的皇上。
“微臣参见皇上、太后娘娘。”沈泽上前磕头行礼。
“快平身。今日你拯救太后凤驾有功,想要什么赏赐,尽管提出来。”皇上语气亲切,含笑道。
“微臣只是做了身为臣子该做之事,不敢居功。”尽管很想现在就提出要求,但沈泽还是按捺了下来,说出最该说的场面话。
果然,皇上太后无不露出满意笑容,太后更是笑道:“这孩子,真是个实诚的。你虽不敢居功,皇上和哀家可不能不赏,有什么想要的你尽管说,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沈泽敛身:“启禀皇上、太后娘娘,微臣并不要其他赏赐,只想向皇上求个恩德。”
皇帝没料到他会这样说,扬起眉毛:“哦?你且说来听听。”
“微臣想带着父亲离京,去云州调养身体。还望陛下恩准。”
皇帝好奇了:“京中有最好的御医,又有你母亲的悉心照料,你为何反而要带卫国公长途跋涉,去那么远的地方?他现在的身子,哪还禁得起一路长途跋涉之苦?”
沈泽当前只求能救出父亲,并不想多生事端去告小费氏的状。虽然他眼下博得了太后感激,皇上好感,可那小费氏苦心经营十多年,完美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他若贸然揭发她真面目,手里毫无半点证据,怎可取信于皇上、太后?若最后牵出早已上交军权的卫国公,在军中仍有势力一事,恐怕还会引起皇上震怒,招来灭门之祸。
因此他答道:“天下第一神医毕陀曾受微臣祖父所托,定期上门来替家父调理身体。不过一年前神医出门远游,家父又突然病情加重,无奈之下才请宫里御医前来诊治。微臣循着神医踪迹追去,终于在上个月找到了他。毕神医调理家父身体数十年,对他的情况最是清楚不过。听闻他病情加重,毕神医却并不肯与微臣同来。他说京中气候根本不适合家父的身体,若还留在京中,即便毕神医赶来也根本治不好他,唯有将他带到四季如春的云州药王谷,在里面那口常年浸满灵药的温泉里医治,方才能医好家父之疾。如今毕神医已经赶往药王谷,就等着微臣带家父前去,因此微臣这才斗胆恳求陛下恩准。”言辞恳切,一片孝心让人无法不动容。
他的话里八分真二分假。一年前毕陀上门探望卫国公时并未掩饰行踪,但之后被沈泽救出安置在庄子上,却是十分保密,谁也想不到他会住在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女子庄子里。而沈泽的行踪就更是隐秘了,他从卫国公府逃出一事,小费氏巴不得无人问起,怎会四处宣扬。他素日里又无好友上门拜访,因此即便在京里消失了两年,也无人发现。毕陀替郡主配好药之后,就收拾行囊先去了云州。此次行动,若沈泽不能接出父亲,毕陀即使留在京里也没有机会替卫国公治病,而京中气候不适合卫国公身体,也并非虚言,因此沈泽就让毕陀先行赶往云州布置治病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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