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无论儿女们再怎么强调自己不冷,他们仍然生怕冻着孩子,硬要对方按自己要求弄暖和了才罢休。长公主也不例外,她白了芷华一眼,不容分说就把自己带来的手炉塞进对方怀里。
“你的手这么冰,怎么可能不冷啊。来,先用着我的,一会不热了再换。”
芷华心知自己推辞不得,无奈地收下了她的手炉,眼角却微微开始泛红。孕中期虽然不吐了,但情绪却变得十分敏感,一点儿小小的温暖就能让她感动得热泪盈眶。长公主也是过来人,知道这种情绪化表现是孕期特有的反应之一。她拍拍芷华的手,没再多说什么,心里既为对方领情而感到欣慰,又矛盾地不想再刺激她情绪上的波动,以免动了胎气。
正是气氛温馨的时刻,翠儿清亮的嗓音远远传来。“世子妃,刚刚有侍卫来报信,国公爷已经抵达城门外了。”
两人都有些诧异。长公主率先起身,接替了原本属于春喜的工作,一把扶住芷华。
“走,我们去迎接你公公。慢点儿走,别着急啊。”
有了她的陪伴,芷华瞬间变得紧张忐忑的心情缓和不少,二人相携而行,缓缓朝府中正门方向走去。
离家越近,沈镔的心情就越发复杂。对于即将见面的儿媳妇,起初他是因为儿子而抱有一种爱屋及乌的心里,只单纯地认为儿子自己中意就好。后来小费氏怀着满腔恶意独自返京时,他既痛恨自己无能为力,也为儿媳和她腹中的孙儿捏了一把冷汗,祈祷她们母子能撑到沈泽救出自己那日。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那个害了他们父子多年的毒妇,居然一个照面就被儿媳扳倒了,而且做得光明正大,干净利落。最初得知这个消息时,他第一反应就是长松一口气,暗暗感谢老天有眼;但这一路上向白矾仔细了解过当时的事情经过时,他的心态又发生了改变。
白矾和敏仪的提醒只比小费氏到家提前了那么一点点,而这个儿媳妇,不但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当机立断想出了对付小费氏的方法,而且还见缝插针地给这个仓促决定做足了万全准备。这种心机,这种手段,小费氏与其相比,真是望尘莫及。
可沈镔现在最厌恶、最害怕的偏偏就是这种城府颇深的女人。这也不能怪他,任谁经历过小费氏这种妻子的折磨后,都难免产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心理。从理智上来说,沈镔清楚地知道,只有这样的女人才配做他们卫国公府未来的当家主母;但从感情上来说,他对这个儿媳妇,实在是喜欢不起来。
所以,此时的沈镔心情才会这么复杂,因为他直到现在还没有想清楚,究竟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对待即将见面的芷华。
没人知道他的心思,奔驰的马儿也不会因为他的迟疑放慢脚步。家,很快就出现在眼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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