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秦沥仍侧身面朝阮恬,闭紧嘴无法窥见受伤的端倪。他眸色很深,望不见底,又偏让阮恬莫名心慌意乱,连原先要质问秦沥的话都无言地收回了。他对着秦沥,像犯错的小孩,明知有理有据,却凭着本能无法去指责质问。
对阮恬来说,秦沥是极特殊极重要的存在。他亦兄亦师,从小时候起,便占据着阮恬生活的一切重心,阮恬会习惯性地依赖他,信任他。因而秦沥突然过来吻他,阮恬是被吓坏了的,他心乱如麻,别说指责秦沥,便是连理清头绪也没办法做到。
“我爱你。”秦沥语气更低了几分,却携着不容犹疑的力量:“从始至终,我都把你当成我媳妇,不是弟弟,更不是朋友。我爱的人从始至终只有你,我待你好,待崽崽好,全是因为爱你,我没考虑过会娶别人,更没考虑过你会娶别人。你是我的,从初次见到你开始,我就很坚定地认定这个念头。”
秦沥说着稍稍停顿,接着又掷地有声乃至透着威胁气息地寒声道:“无论谁,敢从我身边抢走你,我都会让他生不如死。”
阮恬像鸵鸟般蜷缩着,秦沥这番无比惊骇的话令他无所适从,好一会又反应过来般地道:“那之前喝醉酒……”
秦沥没等阮恬说完便接着道:“那次醉酒是意外,我当晚心情不太好,的确喝得太多。至于你一直问的,那晚我究竟将你当做了谁。当然还是你,唯一能让我有冲动做这些事的人,从来只有你。”
秦沥这些话没遮掩没掩盖,说得很露骨,使阮恬不受控制地便想起那晚与秦沥发生过的事。
事情过去已经一年多,然而搜寻记忆时,许多细节仍然很清晰明了。比如秦沥箍着他的腰,不知疲倦地拼命冲撞着,比如秦沥俯身舔去他眼角的泪水,又低哑地说了声“咸”。
他说这个字的时候,语气低沉喑哑,又透着无法言表的性感魅力。阮恬当时听到这个字,便感觉整个人都软了。
“我……”阮恬震撼到不知该说什么,他脑袋实在太乱了。
秦沥条理却很清晰,有条不紊地说道:“我本来想等你的,等你发现我对你的感情,或者等你接受我,但沈文劲对你说那些话的时候,我发现没办法再等下去,我怕会再有陈文劲李文劲,我没法确保你不会心动。有崽崽后,我更害怕这种可能性。我很清楚,这层纸捅穿后,就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你别急着回答我,我知道你脑袋还很乱,更需要时间考虑,所以我会给你时间,一周够吗,不够的话就两周。”
如果忽略秦沥紧紧扼住方向盘的手,大概没人知道他此时此刻有多紧张焦灼。
阮恬听完茫然道:“两周也许还是不够……”
“最多两周。”秦沥道:“爱或者不爱我,有这么难思考吗?”
“很难很难啊。”阮恬为难到脸快变形了,恹恹地低落道:“你突然说这种话,真的很为难我。”
他很难界定和秦沥之间的关系,对阮恬来说,维持现状的关系大概是最完美的。然而很可惜,平衡一旦打破,是没法再回到从前的。
不过秦沥到底为什么会喜欢他?
秦沥沉声道:“那换成沈文劲呢?当时他如果没开玩笑,你会答应吗?”
“怎么可能。”阮恬想也没想便不假思索道:“我和沈文劲只是朋友。”
秦沥为这句话心情稍稍转好,接着又引诱般地道:“你爱我,我们便还像现在这样,甚至会更亲密。你不爱我,我就只把你当朋友,仅此而已。”
“我们还能当朋友?”阮恬刹那惊喜道,惊喜完察觉这话会很伤人,又忐忑地小心翼翼地问道:“但你之前还说,要是有人抢我,你会让他生不如死。”
他重复这句话时,便感觉脖颈一阵发凉,像架着把刀刃锋利的刀。
秦沥轻飘飘地瞥阮恬,随后很普通的,像谈论天气般地淡道:“嗯,所以你以后要孤独终老了。”
“……”阮恬无言,心底则腹诽道,他就猜到秦沥没这么容易放过他。还说当朋友,哪有干涉朋友恋爱跟婚姻的。秦沥这是压根就没给他选择权。
“秦沥!”阮恬猛地被激发怒火,气呼呼地炸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