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迪因为一直跟康凡待在一起,所以她并不是很害怕,当下就听话地穿好了一件军用雨衣,看着康凡手脚麻利地往作战背包里塞着野战食品和瓶装水。
“夫人,把高跟鞋换了吧!”这辆车的车长把自己的军靴脱下来递给了朱迪,“您在军靴里塞些纸巾,军靴就能小些。”
朱迪看着车长只剩了袜子的双脚摇了摇头,用不太流利的中文说道:“车长,你穿着吧,接下来我们要走很远的路呢!”
年轻的车长苦笑了一下,“夫人,我不走了。”
朱迪愣了,一下子脸色煞白,转头看了看康凡,“康凡…”
“车长,我们一起走!”康凡口气严厉地命令道。
车长摇了摇头,“将军,您比我更清楚眼前的危险形势。只要我们一离开‘铁马’,我们就会失去保护。那时,居高临下的敌人就会给我们造成严重杀伤!而我们不离开‘铁马’,又迟早会被活埋或是炸死。所以,我们只有用火力压制他们,让他们露不了头,争取时间让将军您或是其他更多的人能够撤离。”
“说的什么屁话!朱迪走不动了,我们可以背她!再说了,裂谷里全是丛林和巨石,有的是掩蔽的地方,怎么就走不了?!”康凡火了,抢过军靴就要往车长的脚上套。
车长火爆爆地推开康凡,迅速抽出腰间的手枪抵在了自己的太阳穴上,同时,两股热泪从他瞪得溜圆的双眼中喷涌而出。
“将军,您要是不听我的,我就死在您面前!”车长冲着康凡脸红脖子粗地吼了一句,手指紧扣了扳机。
康凡愣住了,朱迪愣住了,李局长也愣住了…
“将军,我求您了,你们走吧…”车长突然间像个小孩子似的大声哭嚎!
最终,仍然完好的3辆“铁马-丙”上的3位车长都留了下来,掩护其他众人撤离了危险地域。而他们的命运已经注定了——不是被活埋就是被炸死!
摔落在谷底的袭击者的尸体有黑人的也有白人的,黑人肯定就是埃国国民了,而那些白人应该是法国人或是意大利人,因为法国和意大利都想吞并埃国,都在埃国有自己扶植的亲法或是亲意势力,也最恨康凡。
“这帮狗娘养的!”康凡眼中泪花闪闪,脸色铁青。
裂谷很长,沿南北方向伸展,并且越来越开阔。谷底的硬土公路已被大雨和涌流的洪水淹没,康凡一行只能在公路两旁的密林中艰难穿行。失去战友的悲愤充塞在每个人的心中,大家都跟康凡一样,泪花闪闪、脸色铁青。身后,密集的枪声和爆炸声以及土石的坍塌声不绝于耳…
3个小时后,大雨稍停,天也黑了下来。一名士兵在谷壁的半腰上发现了一个巨大而干燥的岩石凹陷,于是,在李局长的指挥下,大家全部进入这个凹陷里休整。
凹陷其实是一处崩塌了的谷壁,崩塌的土石在谷壁下方形成了一个斜坡,顺斜坡便可攀爬到凹陷里。而凹陷上方没有崩塌的谷壁狰狞地向外伸出,挡住了从天而降的大雨,使雨水在这个凹陷的前方形成一个宽宽的水帘。
连续的疾行已经让朱迪累的几乎虚脱,在康凡、李局长和官兵们的帮助下才好不容易爬进这个凹陷,一下子就躺倒在冰凉的地面上再不肯起来。康凡走过去扶起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休息,自己则背靠了坚硬的岩壁席地而坐。朱迪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趴在康凡的胸脯上不一会儿就昏昏睡去。
李局长从官兵们那里弄来两个睡袋,一个给朱迪睡了,另一个就铺在地上,让康凡坐。
这是空降兵官兵的标准睡袋,外套由结实的防风防水化纤材料制成,里面包覆着一个又轻又暖的羽绒保温里子,底层还附着一个软质橡胶充气垫,易于折叠,很适合官兵随身携带,是不可或缺的单兵野战装备。
雨又开始下了,而且比刚才还大,借助闪电的光亮,康凡看到浑浊的雨水已经淹没了谷底,夹带着朽木、草屑、树叶等汹涌而去。这个凹陷发现的非常及时,让大家躲过了被洪水冲走的危险,也得到了一个很好的休整之处,但也无路可走了。
“看来我们得在这里多待些时间了。”李局长凑过来说道。
康凡点点头说道:“命令官兵们就地修筑防御工事,一来能够防御敌人可能的偷袭,二来也能给大家弄个更好的安身之处。现在正是埃国的雨季,雨会下个没完没了。在雨停之前,我们只能在这里等待。”
李局长答应着去了,随后便和官兵们冒雨用土石沿着凹陷面向谷底的一面构筑起了一个半圆形的围墙,还用砍伐来的树木搭盖了一个顶棚,顶棚上铺了缀满树叶的树枝,又将官兵们的雨衣展开,全部铺在这些树枝上面。这样一来,康凡一行就有了一处能够遮风挡雨的临时营地,并且雨衣都是灰绿色调,隐蔽性很好。
康凡趁此机会帮朱迪脱去了鞋袜和外衣,好让她睡得更舒服些,这才发现朱迪正在经期,也难怪她“不济”成这样。
“朱迪…”康凡心疼了。
朱迪迷迷糊糊地答应着,睁眼看见康凡就在眼前,再次安心睡去。
那3位舍身掩护大家的“铁马-丙”车长的身影反复在康凡眼前闪现,愤怒和痛惜不停地撕扯着他的心,也就是在这种状态下,一个将要颠覆当代世界现有秩序的大胆而疯狂的作战计划在他的脑海中形成了,并被他命名为“龙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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