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是可以做到的了?”
非要说的话……我点点头。
“所谓的‘违法’,对这种独|裁国家的高层来说,也不过是一句空话吧?比如说,如果是中枢行政院议长夏缇洛兰特批的手术?”
“主、主人的意思是……”
“蚀夜,你过来。”
他张开双臂,年轻的脸庞在夕阳的余晖下,竟满是难掩疲惫。我登时心底升起一阵细微的疼痛,拘谨地在他身侧凉凉的窗台旁坐下。
他则起身,换了个姿势,从后面用一只手紧紧搂住了我。
“夜,我问你,你所认定的主人,究竟是谁?”
“……”
“如果我……其实并不是陈微,而就是夏耶洛兰。再或者,也有可能我既不是陈微也不是夏耶,如果是那样,你要怎么办?”
他的下巴硬硬抵着我的肩,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了上来。贴着我身子的那只温暖的手,微微地颤抖着。
“如果到最后,我连自己都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谁。夜,你还可以继续是我的东西吗?”
我的心口密密一阵针刺的痛,忙用双手紧紧将抓住他那只发抖的手,把它按在胸口。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了?
我对陈微的印象从来都是从容的、带着微笑的。他总之很温柔,也很坦然——从没想过他也会害怕什么,更没料到他会突然在我面前露出这么脆弱的模样。
“当然、我当然是主人的东西!只要主人还需要我,我是、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从主人身边消失的!”
“对我来说,主人就是主人。是陈微也好,是洛兰少爷也罢,只要还是那个把我带回家、帮我取名字的人,这样对我来说就够了!”
“我会一直陪在主人身边!至于主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叫什么名字,从什么地方来,有什么样的过去,对我来说根本没有任何区别!”
可越是心疼,越是心急,就好像越是词不达意。
想要说的,远远比说出口的,要多得多。
我很怕,怕自己给不出他想要的安慰。怕无论如何也无法让他明白,我想要一直陪在他身边的决心。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像是轻轻苦笑了一声。整个身子却放松了,从身后软软贴在我身上。
“夜,有些话,我现在……只能跟你说。”
“所以,请你当一下我的树洞,暂时借我依靠一会儿可以吗?”
我连忙挺直了腰杆。
他、他愿意依靠我?他真的愿意依靠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