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料的变数,我的声音带上了临死前的悲怆。
“我正在区里呢,烟儿,你到底怎么了?”
“我爸,代我好好照顾贝妮,烟儿不能再陪你们了”
‘嘭’的一声,电话那头立时没了声音。我能猜得到,那是电话掉在地上的情形。
公爹果然紧张了!如果他在一旁,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我笑了,笑得既悲感又无奈。
“爸爸,永别了!我爱你们”
我关掉了手机,拒绝接受任何信息。然后,重新摆好姿势,让受虐后的迹象更为扎眼。
程弘博那个被我掖在床单下的手机在香水有毒的来电声中一遍又一遍地响起。不用看,我就知道这个电话是公爹打给他的!
趁自己还有气力,我狠狠地一蹬,就听啪的一声响,他身上的香水味终于消失在我还算清晰的意识里。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我的胸前越来越沉闷,意识也越来越模糊,终于听到了破门而入的声音,我费力地睁开疲惫不堪的眼睛。
吓?公爹身后还跟着一个英俊而健壮的影子?尽管知道姿态不雅,没办法,看到生命中的曙光后,我放心地闭上了眼睛。
他——果然为我要了高干病房,在公爹的黑脸中,医生们诚惶诚恐地把我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我活了,只是,不愿意睁开眼睛。
胃里,依然有火烧火燎的感觉,虽然那感觉比翻江倒海的痛要舒服些,可是,一想到程弘博还像根木桩似地站在床前,我心里又呕得慌。
“爸,烟儿已经没事了,您回家吧,我可以”程弘博的话只说了一半就咽了回去,因为,公爹的电话响了。
“是我”
太过敏感的心不由自主地颤了两颤,听公爹的口气,我已经猜出打电话的人是谁。我知道他怕我死,从他让白秘书长亲自等在医院的那刻起,我就知道他害怕了。
“嗯嗯,我知道了,程杰,烟儿的事让您费心了”
果然是他的电话,因为激动,我又出现了心律不齐的状态。
“弘博,我要同何主任出去办点事,好好照顾烟儿”
公爹是个严肃而稳重的人,我一直认为他是疼我的,也是因为此,我才一次又一次地放弃了离开这个家的念头。
这一次,我有些失望。我已经被他的花心儿子逼上了死路,但是,从公爹的声音中,我却没听出太多的责备。是他从中看出了端倪?还是我高估了自己在这个家里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