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也一直把凌蔚当做亲近的长辈对待。
比他的皇帝父亲还亲近。
毕竟皇帝除了父亲还是皇帝,他不可能在生活上对太子多细心。就算是照顾太子的刘皇后,身为一国之母,后宫之主,她有太多的事要忙,为了平衡后宫,她甚至要让自己的儿女暂时委屈。
暂时孤单。
太子一直是很寂寞的。
他生而是太子,生而是除皇帝之外最尊贵的人。
高数不胜寒,他还是个孩子,就是命定的孤家寡人。
而凌蔚突然出现,出现在一个孤单的熊孩子面前,像一个普通的长辈一样爱护他,教育他,甚至训斥他,给予了他所未曾想到的关爱,教会了他从未想过的道理。
每当他遇到什么困难的时候,凌蔚总在身边,教导他度过难关,甚至自己承担压力,替自己出头。
他是太子啊,他是除了皇帝之外最尊贵的人啊,居然会有人把他视作弱者,将他保护起来。
凌蔚对太子而言,是亲近的师长,甚至有时候……满足了他对父亲的眷念。
太子总是想着,若是父皇不是皇帝,他们一家只是普通人,那么父亲,应该就像凌蔚一样。
父亲是无所不能的,凌蔚也是无所不能的。
而无所不能的凌蔚却被刺了,受伤了,中毒了,可能撑不下去了。
以后再也没有人会如此的关心他,也不会有人毫无私心的教导他,更不会有人对他说,你除了是一国太子,还是启辰啊,启辰喜欢吃蛋糕,只要能好好刷牙,那就吃呗。家里也不缺这点蛋糕。又不是什么祸国殃民的奢侈享受,蛋糕而已,下官给你做。
“锦阙知道后一定会大哭的,锦阙可比我当年的功力还强,哭起来后除了你谁都哄不住,母后都没办法,父皇都只能靠恐吓。”
“安康也会哭的。安康哭久了之后嗓子会哑,还会发低烧,瑾堂你那么疼爱安康,怎么舍得让她哭。”
“我的其他几个弟弟也会很难过的,大家都等着瑾堂回去呢。”
“吵……”
“我才不吵,是瑾堂太懒了,还在睡……”太子一边哭一边嘟囔。
“真吵……”
“才……咦,瑾堂,你醒了?!”太子抹了一把眼泪,大声道,“御医!御医!瑾堂醒了!”
马车立刻停住,已经快颠散架的御医跌跌撞撞的跑过来,把脉的把脉,翻眼皮的翻眼皮。
凌蔚半眯着眼,被折腾了一阵子,感觉自己好不容易被吵醒的意识,又要被折腾回去了。
“伤势很稳定,毒虽然有扩散,但是没有生命危险。”御医松了一口气,“醒过来就好了,有意识,喝药就容易些。而且侯爷有求生意识,之后就好办许多。请侯爷坚持住。”
凌蔚软弱无力的“嗯”了一声,然后断断续续道:“别哭了,我没事呢,都多大了,还哭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