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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幽仰脖饮下一口酒,幽幽道:“饮鸩止渴么?一时……一时也好。我不求一生一世,就只求一时快活,他死了,本魔便陪他一块死。”
白昙听见司幽这么一句,心下生起一丝不安——
他对老魔头如此痴情,莫非,是想对老魔头用么?
如此想着,他脑中虚构出二人浓情蜜意的景象,不禁攥紧了拳头。
原来……他还是有些放不下的。
连鸠饮了口酒,道:“你说,天夙与那小妖孽现在会不会待在一块?”
“说不准,不过他们都走不了多远。这风沙看样子一时半会也不会消停,他们定是在附近躲避,等天气好转,我就派信鹰出去搜寻一下。”
“也好。”连鸠拍了拍身边趴着的草原狼,“它也能派上用场。”
白昙心想这两人真是狼狈为奸,如果不是离无障有伤在身,他现在就出手把这两人一起结果。不想再此多留,他拖起离无障往马边退去,却在此时感到一条冰凉细长的东西贴上了足踝,是蛇!他本能地一缩脚,手中弑月向下方劈去,谁知那断了的蛇头仍是弹起来,一口咬中他腿肚!
剧痛之下,白昙发出一声轻哼,便听那头传来兽类的低低嘶鸣,侧头一望,果然见连鸠身旁狼犬站起身来,不禁心叫不妙,一只脚却已然麻了。
“何人在那儿!”
连鸠一声厉喝,那大狼一跃而起,穿过及腰高的草丛猛扑过来,动作风驰电掣,白昙举起弑月,一刀劈去。只听“嗷”地一声惨叫,狼头应声落地,血溅三尺。
“小妖孽!”
“踏破铁鞋无觅处!”
见几个人影紧追而来,白昙抓起离无障甩上马背,来不及上马,身后便已袭来一道呼呼风声,他一掌猛地一拍马身,令马驮着离无障狂冲离去,一手挥刀挡向背后,奈何此时白昙拖着一只麻痹的伤腿不便跃起,就地一滚,躲过连鸠一击,见那利爪直逼他面门,一手使出“诛天化魔爪”相迎,双眼一眨,又同时使出一招“烟视媚行”。
如今他娆骨已开,身上魅气本就极浓,配合媚术使出,哪是连鸠能抵挡的,当场呆住,被白昙一掌击中胸口,口吐鲜血摔飞三丈,撞在一棵树上。
可白昙还未起身,一条长长黑影便当头窜来,他一把攥住,身体贴地如蟒向后迅速滑行,司幽如影随形步步紧逼,在上空只如阴魂不散,两人连对数掌,交手数十来回,白昙仍是无法脱身,因毒性发作,渐落下风,与司幽双手错开,各自击中彼此胸口一掌,震得分开几米,白昙趁机一伸手欲召回弑月,却见司幽手臂一甩,长索如练,阻住飞来寒光,瞬间又将他那只伤腿缠紧,径直将他倒吊到旁边树上。白昙顿觉天旋地转,一阵眩晕,身子竟使不上力,在半空中张牙舞爪,却也抓不住什么可依附之物。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司幽长笑一声,走到下方,一把揪住少年秀发,嗅了一嗅,“一股狐媚味道,恶心至极,烧了你,省得为祸武林。”
说罢,便从怀里取出一枚火折子,缓缓凑近少年发梢。
白昙拼命挣扎,头发却被他扯得极紧,动弹不得,火舌一下就自发梢舔上,散发出一股焦味,却在此时,一道劲烈罡风袭来,转瞬将火扑灭!一抹人影从天而降,将白昙抱在怀里,司幽慌张地惊叫一声:“教主——”
话音未落,便被连扇极重的两个耳光,只打得他翻出几丈,伏倒在地。
巫阎浮解下长索,搂紧怀中少年,攥住他一截焦枯发梢,一刀割断,低头看着他面无血色的小脸,一时心若刀绞:“还有哪伤着了?”
白昙才从树上下来,头晕目眩,却瞥见司幽动了动身子,手臂一抬,一枚白色物事凌空飞来,他忙将巫阎浮双眼护住,一掌劈去。那白色物事当下碎成齑粉,窜出一只飞虫,却不敢近巫阎浮的身,一眨眼就钻入他手心。
白昙往后急退几步,闭上眼睛,巫阎浮一眼看见司幽伸手抓来,瞳孔一缩,唯恐他伤着白昙,将他一掌震开,回身搂住白昙身子:“昙儿!”
白昙听到他声音,一时心如鹿撞,只如当年初对他动心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