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丈高,两丈宽,遥遥望去,燃起的汹汹炉火可将辰部都映亮,不过却是以灵石为火引,一烧起来一日至少就得一罐灵石,代价着实巨大,更别说在里头炼上百日了……
又是夕风阵,又是虺王炉……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常嘉赐拧起眉,不得已将这一页恨恨的翻过。
幸而下头还有一法。
——雷霆万钧之力,万魔群兽之血,破兵魂,认新主。
常嘉赐眼睛一亮:“万魔群兽?妖兽吗?用妖兽的血也可?那雷霆万钧之力又是什么,天雷?什么样的妖兽血?多大的天雷力才能让兵器认新主……”
见嘉赐一人在那儿伤脑筋的嘀嘀咕咕,鱼邈忍不住劝道:“想不透就不要想了吧,门主一定会送你一把没有认过主的神兵的,你不用计较这个!”
“我明白,只是随意看看,”常嘉赐笑着道,“我自然信我师父,他简直是世间对我最好的人了。”
……
在辰部泡了一天,回到片石居的时候太阳都下山了,东青鹤却没有回来。
常嘉赐问青仪他们:“师父呢?”
青琅青越对视一眼,竟然不言。
常嘉赐又往青仪看去,还是后者嘴快,忍不住道:“门主去月部了。”
“去月部作甚?”
青仪翻了个白眼:“昨儿个那里都翻天了别告诉我你不知道,那花浮长老倒真是个暴脾气,闹了那么一出,自己反倒避而不见了?害得门主还得到处找人问罪。”
“我怎么觉得门主那模样不像要去找他问罪呀……”青越在一边小声呢喃,“一脸的愧疚心疼,昨儿个在那里等到很晚才回来呢”
“一个个都瞎说什么,”青琅听了一人瞪了他们一眼,“门主有什么好愧疚的?他只是想将这事儿调查清楚才要找人,哪来那么多有的没的,都散了都散了,记得到别处也不许碎嘴。”
常嘉赐和其他人一道各自回了房,他也没心思管顾东青鹤去哪儿了,只往床上一躺,就累得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睡到夜半忽然醒来,耳边传过一阵一阵的悠扬琴音。
常嘉赐却越听越皱眉,捂着胸口出了门,走到院外一眼就看到了浮在半空眺望远处的东青鹤。那人蓝衫飞舞,穆如清风,那挺拔的背影,却又无端透出一股孤寂来。
“这曲子叫什么,是谁在弹?怎得如此好听?”一边探出头来的青字辈小厮们也纷纷夸赞道。
话落,那曲调便愈发婉转清亮起来,摆摆荡荡,若漩涡又若涟漪。
常嘉赐看着东青鹤身形一动,向着琴声来处蓦然掠去。
“这叫《云魁曲》……”
青仪转过头:“你说啥?”
常嘉赐眨眨眼:“哦,我是说这曲子的确好听呢……就是这半夜三更,莫不是妖怪在弹吧。”说罢浑身抖了抖,返身关上了门。
而那头的东青鹤掠至半路就知道不对了,虽然调子分毫不差,虽然那指法一样高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