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青鹤失笑,将人放到床榻上,返身去取柜中的干净衣裳,然而一打开柜门,里头七零八落的东西便掉了一地,像是被人翻找过后又把物件匆匆塞回去了一般。
东青鹤看了看常嘉赐,从里头挑拣出两件崭新的里衣,又将剩下的衣裳都一一整理再放了回去。
常嘉赐一见他回来,赶紧别开了脸,紧抿的嘴角竟让他显得有些心虚。
东青鹤拉过他的手给常嘉赐穿衣裳。
“你觉得我会把宝贝放在这里吗?”他笑着问。
“有没有我总要见了才信。”常嘉赐梗着脖子理直气壮。
东青鹤倒也不和他置气,只道:“不在片石居,还在老地方。”
常嘉赐一怔。
东青鹤说:“忘了?万遥殿。”
“你……”这家伙为何如此坦白?
“我告诉你了,你就能拿到?”东青鹤猜到他的想法,“你没了红缨玉,我一下子就能找到你的气息。”他的口气带了一丝骄傲,竟还带了一丝缱绻。
不过听在常嘉赐耳朵里就觉得东青鹤这是在挑衅自己?!
常嘉赐不甘的眯起眼:“你答应过等我好了就会把东西都还我的?”虽然自己压根儿不信,但是他认为东青鹤不至于如此明目张胆的言而无信。
东青鹤将他这样的脸全看在眼里,依然自若道:“你也答应过要乖乖的。”
常嘉赐一窒,转而问:“你给花见冬回信了?你说了什么?”
他可没忘记那时东青鹤在带着自己离开禄山阁的时候,对无泱道长许诺过要亲自答复九凝宫找茬的事儿,以东青鹤那一碗水端平的脾性,常嘉赐觉得他很有可能会趁自己不察像时之前一样出卖他。
东青鹤给他把另一只袖子也穿上,仔细地系好前襟,说:“如实相告。”
如实?怎得才算如实?
就跟她说刀不能还了?你自己哪儿来回哪儿去?那花见冬不得气疯了?
“其实……我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天罗刀注定是我的,如果她花见冬有本事,将地网拿去用好了,就不用谢我替她破兵魂之恩了。”常嘉赐想了想忽而道。毕竟他只让一把认了主,这由着另一把神兵就这么放在青鹤门,谁都能占为己有,对常嘉赐来说并不是有利的现象,两相作比,不如把其丢到九凝宫,至少远离了东青鹤,常嘉赐就觉得安全多了。
可谁知说完这话却见东门主表情有一丝犹豫,凭着直觉,常嘉赐觉得不妙。
“难不成你也舍不得?”常嘉赐沉声问。
东青鹤顿了下道:“地网刀……她暂且也用不得了。”
“什么?”常嘉赐惊讶,忽而心头一转,明白了过来,不禁震愕,“难道你……不可能啊,那地网得要同时沾上混沌血和你的血才能认新主,而你用的时候胸口的伤口已经愈合了。”
东青鹤难得有些惭愧:“是我大意了,该是衣襟上还残余的一些血沫被地网触碰到了……”
“所以地网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