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承认我好看,于你而言就那么难吗?”周欠悲痛地盯着她。
“哄你不难,撒谎很难。”
这一对儿正斗着嘴,而中暑患者那边,钟夫人依然牵着邓思文的手,从多喝热水到不要露脚踝,叮嘱的话仿佛一个世纪也说不完。
直到钟夫人伸手替他取下毛巾,邓思文才有机会开口,问出心中疑惑:“谢谢婆婆……请问,这里怎么这么多人?”
林小桌见他总算彻底清醒了,未等其他人拥上来,抢先大声说:“冬笋,你给我听好了!”
那些正准备上前的医护人员,听见这气势汹汹的命令,都谨慎小心起来,决计先按兵不动,听听她有何说法。他们之前猜测邓思文身份显赫,又看出这个妆扮精致的女孩并非寻常女子,和床上中暑患者的关系更是明显不一般,忽然见她指着患者,像是要“训话”,更是又惊又奇又不敢出声打扰。
“你,中暑了。”林小桌铿锵有力地说。
众人静等半天,只听到废话一般的四个字,都在苦思解读这四字有何深刻含义。
“啊?”邓思文迷茫地望着她。
“你居然不相信?听着,你真的是中暑了。”林小桌直接侧坐在床上,凑到邓思文身边,大声地对他发出声明:“你是中暑,而不是晕车,更不是因为我说了几句话就晕车。所以,事发时虽然我们俩在一起,且没有其他证人,你昏倒依然不是我的责任!”
“啊?”邓思文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什么责任……你对我说了什么?”
失忆了?林小桌很费解,她想问问前来的医生,中暑是否会导致患者短暂性失去记忆,然而她刚刚看向几位医生,他们都动作整齐地偏过头去,避开她的目光。
“事发前,我问你想不想陪我去三百米高的澳门塔蹦极。”林小桌只好复述当时的情形:“你忽然脸色发白,像吸血鬼一样白……然后就没声了。但是,医生已经得出专业的诊断——你就是一朵被晒晕的娇花而已,好巧不巧在那个时候晕,千万不要碰瓷我啊!”
“小桌,别说蹦极那么可怕的事,你看小邓脸色又不好了。”钟夫人制止住林小桌,示意她看看邓思文的表情。
“钟夫人,你这个观点我不同意。”一直站在女儿身后观望的林宗夫,忽然发话:“蹦极并不是可怕的事,想像你从三百米的高空一跃而下,天空和高塔尽在怀抱之中,感受着自由坠落的速度,塔壁在加速后撤,地面迎面冲来……这是极致的享受!”
“爸爸!”林小桌劝止父亲,指指邓思文青到下巴的脸:“你再说下去,他就要呕吐了。不过,你描述得确实比我更生动,果然蹦极还是应该亲身体验。”
“林先生胆子大、精神足。”钟夫人依旧慈祥地笑着,并没有直接反驳,只是说:“我和老钟年纪大啦,觉得买买菜、做做饭,就是极致的享受,哪用得着跑那么远、那么高的地方享受去?”
邓思文中暑症状缓解,房间内的人终于少了些,林小桌这才想起问问钟夫人:“婆婆,没想到您是一个大人物,在驾校的时候,怎么瞒着我们?”
“哎呀,我哪算什么大人物,学个开车都费解。”钟夫人笑得开心:“我练车没毅力,就靠那些教练凶巴巴地督促呢,万一他们知道我家老钟,不好意思再训斥我了,我这辈子可就拿不到驾照啦……”
“你呀,自个给自个找罪受!”钟总裁看着妻子,眼神里尽是宠爱:“我们又不是没雇司机,你非要自己考个驾照,替我和儿子销分用啊?”
“不给你销。”钟夫人回头看丈夫一眼,神态竟有几分少女般的娇俏,她再次转向几个年轻人:“给他俩?我自己扣恐怕都不够用呐。小邓整天念叨的那些路上规矩,可复杂了……也不知道我记不记得住。”
“婆婆,您一定得把道路规范学好,学好了才能开车上路。”病患邓思文突然坐直,正色道:“遵守交通规则,不抱侥幸心理,是对自己和他人的生命负责。”
“好,好好……我们先不聊这个。”林小桌一把将邓思文按回床上躺着,她心情纳闷,为什么刚才还不省人事的一个人,谈到安全问题,突然就头也不昏、眼也不花了呢?
“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家吃饭好不好?”钟总裁抬臂看了看手表,俯身牵起妻子的手,又对其他人说:“小邓教练回去好好休息,大家今天也都辛苦了!”
钟夫人离开之时,不忘凑到林小桌耳边:“小桌,记得帮婆婆保守秘密!”
林小桌把声音压得更低:“您这个秘密……也太不得了了吧?”
钟夫人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清:“确实不得了,所以请你们几个不要说出去嘛。”
林小桌环顾四周,不禁叹了一口气,除去这房间内的人们,还有上万人观看了今天这场比赛,其中肯定不乏群龙驾校的学生以及未来学生。这么明显的“秘密”,怎么可能不为人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