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一个程祈年想方设法回避她,不想让她接触的故事。
程祈年消失的四年,在万梓秋的讲述和诅咒中,忽然就有了鲜明的,残酷且真实的画面。
四年前,万梓秋和程祈年的生父在多年的纵情酒色之后突然出车祸,陷入昏迷,这个突发事件如同一粒石子落入风平浪静的湖面,不管是集团还是家庭的表面和平都同时被打碎,以往的和谐瞬间分崩离析。
即将毕业的程祈年承受着万梓秋母子的打压,还要照顾越来越难以控制情绪的程母。
一点一滴,舒柠听得心惊。
她根本不知道那个时候程祈年有经历这些事。
她只知道他怀揣着渴望打造他们共同的家,却不知道他同时面对着声嘶力竭的指责,整天都如履薄冰。
她只知道他无时无刻不在逗她笑,却不知道他整晚整晚失眠,走一步棋,要想好未来所有的可能,好的,或者是坏的。
“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你了,我找人堵了你好几次,校内有,校外也有,但都被他解决掉,”万梓秋面带不屑地冷哼一声,仿佛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他真宝贝你,什么也不让你知道。”
“别说废话。”舒柠的心被他漫不经心的话语刺痛,她只想快点回家抱抱程祈年。
“好好好,我继续说,”万梓秋的眼皮耷拉着,表情变得更加恶毒,“他那时候差点就要把我们赶出程家了,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让那些老东西几乎都倒戈,明明只是个学康复的,没见识的东西。”
他的声音飘起来,像是想到了高兴的事,又带了些癫狂,“但是你猜,那天发生什么了?”
“哪天?”舒柠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不让万梓秋发觉她在颤抖。
“呵。”他没回答她,但这个问题的答案他们都心知肚明。
“那段时间,程祈年防我们防得厉害,但他最不放心的,还是他妈。他在老宅安排了很多保镖保护那个女人,我们都没办法混进去。”
“我当时想,反正都是鱼死网破了,不如赌一把。所以,那天我们先是收买了老宅的保姆,传出老头子清醒过来的假消息,看把那女人高兴得,哼,她连儿子也不顾了,硬是逃开了保镖,出了门就想去医院看老头子。然后直接落在了我们手里。”
舒柠看着万梓秋在玻璃墙里头放肆地笑,心中恨意翻滚涌动。
被最亲的人背叛,她不敢想程祈年会有多痛苦。
接下来的事仿佛是顺理成章。
程祈年为了母亲和万氏母子达成交易,离开了首都,交出了已经握在手里的东西,落魄地出了国,花了两年才在一家环境很差的养老院找到她。
和程祈年一起去德国的就是汪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