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军帐外,巡逻的士兵一支一支地穿梭,都碰见了元帅的亲卫长虞信大人,偶有个不认得的队伍,会将他拦下询问,在看到特殊的衣领时,他们这才识相的退下。只是众人奇怪,这虞信大人身后的伙夫是何人。
原来这虞信找了半天,军司的人他没敢找,怕他们机警地追问,就只好到附近的湘军女营里去借衣服,然而湘军女营只有伙房有几个男兵,所以就造成了现在这一幕——越宁穿着不合身的伙夫的衣服,跟着虞信在军营中穿梭。
约莫半个多时辰,两人才来到帅帐。
“将军,我回来了。”虞信掀开帘子进来。
仇徒正在看兵书,随便抬眼看了一下他,就低头继续看起书,漫不经心地问:“事情没办成还好意思回来吗?我知道夫人她性子倔了点,你明日再想个别的办法去。总之不带回来就不要见我。”
虞信张着嘴巴,干着急。这个将军啊!自己在路上跟夫人解释了半天此事将军绝不知情,谁知道这一回来,还没开口,将军自己就暴露了?!
虞信下意识地瞟了越宁一眼,想看看还有没有解释的余地,哪知越宁眸中淡定,对他摆摆手,意思是叫他先退下。
虞信再看看仇徒还在看书,明显是根本没注意到自己的处境……
微微给越宁行了个平礼,就在心里为仇徒默祷着退下了。
“怎么还成哑巴了?”仇徒又抬起头来,谁想哪里还有虞信的影子,只有个伙夫对着帘子。
“虞信跑了?”仇徒问。
伙夫缓缓转过身,仇徒一怔,“娘子?”
他急匆匆放下兵书,来到越宁身前,忽然想起刚才看虞信时,旁边似乎就有个“伙夫”的身影,那越宁她岂非全听见了?
仇徒面露尴尬,解释道:“那个,娘子,这件事…我……”
越宁笑着捂住他的嘴,摇摇头,“不用解释,相公,是我错了。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娘子?”
越宁细长的双臂环住仇徒,道:“相公,以前是我考虑不周,给你添了麻烦。羗司法跟我说了好多话,我觉得她说的有道理。我若真有实力,又何惧别人的眼光看法。”
“娘子…”仇徒心动,搂着她,认真道:“为夫之前就说过,你的能力不输男兵,你的见识更是不输任何一个人,只是你没接触过这山下的事,一时不能将你从书里看到的东西融会贯通,应用起来。但为夫相信,假以时日,你从前的积累定会助你平步青云。”
被人夸是极好的感觉,特别是自己喜欢的人…
越宁情不自禁地笑着,说:“从前不知道相公你这样会说话。”
“为夫说的是事实啊,而且已经同你讲过不止一遍了。”
越宁忽然意识到是自己从前闭塞着心,所以把仇徒说的一些话刻意忽视了。果然,羗司法说的对,自己对“关系”的排斥会让自己忽略许多东西…
“唉,相公,我本来出征就是陪你的,现在想想自己真的好傻啊,居然和你分开这么久…还惹出这么多的事。”越宁皱起眉头。
“娘子,你别再内疚了,这些事就算没有你也会变着法的出现的。反而倒是因为我,害你被小人针对。”仇徒自责道。
“这怎么能怪相公你呢。都是我不好,不够小心…”
仇徒轻轻笑道:“娘子,你看我们多恩爱啊。都把错往自己身上揽。”
越宁不禁一笑,旋即抬起头来,说:“诶,相公,虽说那个孔校尉死了,可我感觉他死了比活着还麻烦。”
仇徒低头看着越宁,问:“怎么说?”
“你看啊,现在好多人都在底下传,说他是替元帅夫人作了替死鬼,被屈打成招的。你又不能解释,因为他是太子的人,你一旦说出来,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 空口无凭,一定会被人再加上一条诬蔑当朝太子的罪名。”越宁愁眉不展,想不到解决的法子。
仇徒不禁一笑,搂着她,“娘子倒是成长了不少,真应该感谢他们呢。”
“我是说认真的呢。这两天真的好多人都在议论你。我又不能暴露身份,还没法替你说话。”越宁郁闷道。
“让娘子费心了。”仇徒笑着揉揉她的脑袋,看见她一身打扮,不禁问:“诶,还没问你呢,你怎么穿着这一身就来了?陈廉不是说给你个刑役做做吗,你怎么当起了伙夫?”说着,仇徒还打量起越宁这一身,“而且这好像是男人穿的吧,这么大,都不服身。你怎么想的,穿成这样?”
“哦,差点忘了,羗司法说了,如果相公你想万无一失,就得给我造个新身份,让我女扮男装,留在你旁边当亲卫。至于元帅夫人越宁……”越宁眨眨眼睛,眼生狡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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