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规定花就一定要灿烂绽放,也有那种低调温婉的夜来香。
“外婆身体好点了吗?”察觉到祝青玉的目光时不时落在身上,到底还是不好意思继续心安理得地用餐,“听许弭说,外婆想念我,我才赶过来看您,实在是……”说着,头垂得更低了,内疚是真的,祝青玉对她不错,但上次,就连去医院都是仓促的,后来更是没来探望过,实在不合礼数。
空气凝结一瞬,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突然冻结。
祝青玉下意识看向许弭,似乎是某些人的脸面。
她瞬间明白了,“外婆怎么听说,是玄度想我了,今天特意过来看我呢?”
“啊……?”程玄度懵了,好在她从不让话掉在地上,紧接着,就似撒娇一般的附和,“是的,是我想外婆了。以后我一定多来看您。”
祝青玉被哄得高兴,程玄度的心情也不错。
只是两个女人,都在这一瞬达成了共识。在移开视线后,又默契地看向了明显坐得更加僵硬的许弭。
不同的是,一个是疑问和不解更多,另一个则是担忧和探寻。
一顿饭下来,最紧张的则是许弭。自家的外婆,自己的老婆,他都了解,那可是一个赛一个的聪明。好在,两个人都在暗中帮他,即便已经行走在危楼边缘,还是能及时停下脚步。
饭后祝青玉随便找了个借口支走了许弭。
自踏入琅玕小筑后,程玄度就察觉到了异常。祝青玉看她的眼神,早已没了当初看小辈的温和,反而带了点……遗憾?
不好私下揣测长辈。程玄度佯装什么都没发现,依旧按部就班地扮演着原有的设定。
只求能顺利结束这一天……
可偏偏支走了许弭。
鉴于上次婚前交流的内容——
程玄度并不是很期待。甚至先入为主的觉得,可能又是抱歉之类的话。或者,像所有传统长辈一样,催促着还没有这方面计划的晚辈早日传宗接代。
可她还是想错了。
两人从日常生活,一路谈到了喜欢的作品,再到喜欢的画家,以及小时候。直到最后,话题中心才转移到了那个被排除在外的男人。
“许弭小时候也学画画,倒不是为了兴趣,而是跟着我们,不得不学。我还记得他有次画识理,献宝一样地拿过来给我们看,识理还以为他画得熊猫。不过那幅画到现在还在书房收着。”
程玄度静静听着。
她也有这样的过去,不过,仅仅在十四岁之前。
那么短暂,却美好的要命,几乎可以治愈后来的那么多年。
祝青玉的态度却在言语间有了很多转变。程玄度无法精准说出转变点,但能清晰感受到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