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他衣服乱了,气喘吁吁,短促地呼吸。
到底是气,急,害怕,惊惧,后悔,都说不清楚了,他转身回屋,一边走一边将自己被吐了一口浓痰的靴子脱了远远地,使劲地扔开,光着脚走回了屋,坐在床上。
然后犹觉得不妥,把裤子也脱了重新换了一条,抱过被子躺在了床上。
草古这时候软软地爬过来,躺在他的胸口。
这狼只以为来人是喽啰小贼,没当回事,连屋子也没出。
曲丛顾就一下一下地抚摸他,手还在微微地抖。
草古闻见了血腥味,去舔他胳膊上的伤口。
它之前揍彭宇,被朱决云和彭宇一起教训过,已经不会再看见曲丛顾和人打架就冲上去了。
不过也是这些人并不厉害,是曲丛顾不到家才受了伤,若是来的人修为高,它怕是还会动手。
曲丛顾躺在床上犹在想,其实这些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背后的事,怎么就连这等货色都敢闯进朱决云的院子里了?
要当真只是些下三滥还好了。
下午时小睡了一觉,做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梦,他心里不大安稳,想去寻朱决云。
此时已经是夕阳西垂,大红的云霞像是天上起了一场火。
西阁中,早早的点起了一根蜡烛。
“乌合之众,”一个黄袍修士愤慨道,“一群乌合之众!”
镜悟低声劝道:“师父莫气,他们此举也是自掘坟墓,犯不上和这等人一般计较。”
黄袍道:“什么自掘坟墓!就算是坟,那也是给伏龙山挖的坟!让天下人耻笑我们手足相残,可笑!”
镜悟便不敢再说话。
由晏说:“师父,你也不必太过忧心,镜悟师弟说得也是对的,他们如此嚣张行事,早晚失了师兄弟们的心,成不了大事的。”
黄袍闭上了眼,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说到:“迢度,你如何看。”
朱决云坐在椅上,隐秘在黑暗与烛光的交界之中:“不怎么看。”
镜悟皱了皱眉,斥道:“你如何说话呢!”
黄袍说:“如今慧极风头大起,他是铁了心要夺旗,并非我们不作为,而是无可作为。”
“并非无可作为吧,”朱决云压下了涌到嘴边的嗤笑,随意道,“是不敢。”
黄袍男人面色难看,冷道:“我不是慧极,我眼里有伏龙山前途和名声!”
朱决云说:“那就不要瞻前顾后,成大事必流血,此时畏缩,无异于将伏龙山拱手让出,双手奉到慧极面前。”
“迢度,”黄袍看了他一眼,“你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