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楚,不敢让自己平息,我若平息下来,眼泪就止不住了......我根本没有那么洒脱,即便洪川所结,兄长所在都是另有目的.....我仍然忘不掉兄长待我的好......
归宗轻抚我的脸,黑色的眼睛里透着几分怜惜,像是在怜悯我,也像是在怜悯他自己.....
“记忆就是过去留下的疤,可惜......我们身上的疤从未愈合.....”
这个时候晓晓从黑纱帘后哭着跑出来:“他不该死的......他只是个......”
“晓晓,去采些雪灵花来。”归宗声音压过晓晓,晓晓收住哭声,看看我,又看了看归宗,立刻察觉到了什么,她呜咽着跑出了野渡府......
“晓晓想说什么?”
“一个精灵,口无遮拦,皆是碎言碎语罢了。”归宗平静的看着我,我从他的目光里读不出任何的隐藏......
“龙野是龙族之主,你要了他的命,收了他作傀儡,龙族怎会轻易放过沉洲?”我为他忧心着。
“沉洲已经沉入北极悬境。若无我授意,无人可见,更无人可寻。”
“龙野法力深不可测,桀骜不已,他为何甘心来此作你的傀儡,还有,他为何受了那么重的伤?”
“春秋从归墟悬楼带走的书卷不是清焰祭,而是,悬生秘箓。悬生秘箓乃天人祖先倾注一生心血所造,能够更改生灵的骨血......灵气也会随着骨血的更改而改变.....龙野来沉洲之前,拿走了春秋手里的悬生秘箓,与东方氏后人交换骨血,而后开启了他早就藏好的青龙脉......他变成了青龙脉的容器......而后,在他遁逃北极之时,被天人族,龙族,人族追杀,而他的法力早就不能抵挡三族的进攻了......若非青龙脉吊着他一口气,他都不会活着来到沉洲......”
“龙族在千年损失惨重,部众所剩无几,多是病残,天人族在归墟墨雷劫后更是没有几人活着了......至于人族根本不足为惧,龙野就算再弱,也不至于遍体鳞伤......”
“平司修为低微,而龙野既有焰丘之主的本事,又有龙族排山倒海的法力,与他交换骨血,平司将是大地新的主宰......相对于还未修复完全的老弱病残,他看似有绝对的能力统治大地......可平司费劲心机也只是想自保而已。”
这就是龙野与平司的约定吗......我暗暗猜测。
归宗接着说:“但是,天人族晏早在暗暗积蓄力量,他蛊惑昔日的死对头龙族修炼火髓......火萤为种,开晓云天,成太岁,落火髓.......太岁救了很多已成白骨的龙族生灵......而龙族也因此恩德而为他马首是瞻。天人族的皮囊在百鬼驿站川晓的努力下,在一个个妖族生灵的身上重生,此举,既削弱妖族,又让天人族恢复大部分力量......”
“他们,从未屈从于你......”我忧心着......
“晏在墨莲狱里锁着,他是如何蛊惑龙族的?”我问归宗。
“春秋只告诉我,见墨莲狱里有火萤飞出。至于晏如何造出火萤,不得而知......”
“青龙脉在沉洲,他们一定不甘心。定还会集结北极的。”我握住他的手微微紧张着。
“无妨,墨莲养了万年,他们不会是我们的威胁,这次,我要养一朵更美的墨莲......”他微微笑着,整理着我匆忙跑来时未来得及整理的披帛和玉坠。
“我听你说过,墨莲是用灵魂和心养的......”
“用天下的灵魂和心来养它,如何?”
我紧了紧拳头,下定决心回答他:“花绽如夜,白日为心。”
他将我揽在怀里,越抱越紧:“对与错,生或死,你我皆为伴,皆为夫妻。”
白日冷若凛霜,却从未收起光明。我愿意把他当作心里的光。
他拥着我,像是疲惫了许久终于可以停靠一样。
“我采的雪灵花太多了,你能来帮帮我吗?”晓晓突然在石屏风后探出来看着我。归宗大人放开了对我微笑道:“去吧。”
我随着晓晓出去,又回头看了他一眼,他只是微微低着头看着空白的茶桌,像是在思考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