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红色基地。
苏逝川重新返回主楼,片刻不停地赶往三层,同时单连十七,问:“情况怎么样了?”
几秒之后与他毫无二致的声音在频道内响起,十七说:“让他跑了。”
“没关系,你们人没事就好。”苏逝川说,“西法交给你,尽快带他去安全的地方,然后再想办法脱身。”
十七:“知道了!”
通讯断开,苏逝川站在走廊拐角又等了一会儿,估算着时间差不多了,这才脱下联盟制服,径直朝作战室飞奔而去。
玻璃幕墙被十七爆了一个巨大的裂口,冷风裹夹着雪片子呼啸灌进室内。
苏逝川费力推开被风顶紧的门,快步走到奥斯汀旁边单膝跪下,他一秒也不敢耽误,取出怀里的鲛油,用匕首削掉蜡封,然后捏着奥斯汀下巴将他的头向后扬起,直接整瓶灌下去。
鲛毒的作用很快,几秒之内便可以麻痹中毒者的心肺,致使其死于心脏骤停,这是医学上的普遍认知。但确切的来说这时候只能算是一种“假死”,中毒者心脏停跳,可大脑依然保有微弱的意识,只要在脑死亡前解毒,心脏就有极大概率恢复跳动。
喂送完鲛油,苏逝川着手检查了一下先前被匕首割开的伤口,确定没有问题,又从作战服下摆撕了一块,缠绕上去替他止血。做完这些,他顾不上等人醒来,立刻起身穿过大厅,来到贝拉身旁。
在他身后,奥斯汀垂落在地面的手略微屈了屈指节,静止的胸口蓦地起伏,他像是浮出水面般深吸口气,紧接着侧过身子剧烈咳嗽起来。等淤积在胸腔里的那口气终于喘顺了,奥斯汀捂着撕裂开的伤口,撑起身子,正看见不远处背对自己的苏逝川收回手,缓缓站了起来。
他颈部的割伤很深,可能伤到了食道,呼吸间尽是股腥甜的血腥味:“她怎么样?”奥斯汀锁紧眉心,哑着嗓子问。
刚才为了试动脉脱去了一只手套,现在确定没救了,苏逝川边转身边重新戴了起来,他转身看向奥斯汀:“感觉怎么样?”
“感觉好像死过一次。”奥斯汀还从溺水般的窒息感中彻底恢复,四肢虚软暂时使不上力气。
拉紧战术手套的边缘,苏逝川十分平静得回答道:“不严谨的说你确实死过一次。”
闻言,奥斯汀倏而怔住,继而后知后觉地回忆起来:“你在暗器上淬了什么?”
“是鲛血。”苏逝川说。
“鲛血?”奥斯汀面露惊色,低头看向掉落在旁边的菱形暗器,万分不解地喃喃道,“那我怎么可能……”
“你运气不错,去年冬天我偶然获得了一瓶鲛油,是这世界上唯一可以解鲛毒的药,幸好这次带了。”苏逝川边说边走到奥斯汀近前,朝他伸出只手,“可以动了就先站起来,眼下军部虽然来了,但这里还算不上安全。”
奥斯汀握上苏逝川的手,两条腿僵硬地弯曲发力。苏逝川见状只好弯下腰,双臂插进他腋下,强行把人架起身。
“如果你身上没带那瓶鲛油,刚才会怎么做?”奥斯汀没去看苏逝川的眼睛,尽力维持重心,强迫自己快速适应“死而复生”的不听话身体,闷声开口。
苏逝川淡淡道:“我没有别的选择,相反,选择权其实在你——看你是想死在我的手上,还是像贝拉那样,被对方补一枪。”说到这里他略微一顿,半晌后复又补充,“只可惜当时时间有限,我没机会等你说出意愿。”
“我们也是不放心你,所以返回基地以后才没有按照你的吩咐留下,而是又开了辆车连夜赶过来。”奥斯汀嗓音沙哑,握在苏逝川肩膀的五指不受自主地收紧,“专业里就十个人,我待在宋霄身边一年多了,从来没发现……”他忽然咽住,嘴唇抿紧,没再继续说下去。
室外的轰炸声不绝于耳,将作战室映衬得异常安静。
苏逝川的手臂都被他握麻了,静了很久,才轻声说:“你和贝拉经验不足,遇见突发情况容易意气用事,宋霄是职业特工,轻易就能利用起这方面的弱点,不用太自责,就当是长个教训。”
“这教训的代价是她的命。”奥斯汀道。
苏逝川莞尔一笑,手掌拍上他的肩膀,安抚性地握了握:“所谓久经战场、经验丰富,形容的其实都是那些活下来的人。而他们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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