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苏逝川冷笑着扬起嘴角,绕过书桌,横身挡在封尘面前,看似保护同伴,实则是为了避免他插手误伤极月,“你先走,”他头也不回地说,“别再说话,以免暴露了身份。”
“他们是来暗杀你的,”封尘压低声音,一双眼死死锁在极月身上,“我怎么可能走?!”
这个结果是在苏逝川的计划之内的,换句话说,只有封尘留下,另外三人才会更方便脱身。
然而计划归计划,苏逝川还是要表现出相应的焦急,正欲开口反驳,与两人对峙的极月却没打算给他们更多废话时间,手腕一拧摆正剑身,再次出手进攻。封尘反将苏逝川挡在身后,提剑迎上。
两人铮然交手,光剑灼热的剑身撕咬在一起,登时电流四溅。
这里空间局促,极月的身手不及封尘,时间一长必然会落于下风。而且皇帝已死,他需要借助各方混战的局面洗脱嫌疑,不适合在这里久留。考虑到以上两点,苏逝川转身直奔书房大门,一剑刺穿锁芯,大力一拧,然后起脚将门踹开。
门板开合受到了阻挡,苏逝川垂眸一看,只见不久前向他通报的禁军倒在地上,显然已经断气了。苏逝川跨过尸体,快步冲进礼拜堂。见目标脱身,极月心中大急,将光剑用得极为狠辣,逼迫对手后退,找准空隙紧跟出去。
整座大厅一片混乱,幽暗的烛光将人影投射上墙壁和地板,形成一大片光怪陆离的摇曳影像。
苏逝川贴墙故意不被下属发现,按下耳麦单连苍星陨,吩咐道:“极月被缠住了,帮她脱身。”
“是。”苍星陨回,“你那边怎么样?”
苏逝川淡淡道:“死了。”
“我们什么时候撤离?”
“等该来了的都来了,你们就暂时离开。”
“明白。”
交代完,苏逝川走进两排长椅之间的过道,眸子眯起,凝神扫视过礼拜堂,专注寻找西法的身影。忽然,他感觉脚踝一紧,下意识就要提剑,却听见对方颤声急道:“中将,是我!是我!”
苏逝川低下头,正看见皇帝的贴身总管从椅子下爬出来,身体抖得快脱型了,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地紧紧搂着他的腿:“有刺客……来、来刺杀陛下……快让您的人来——”
“来不及了,”苏逝川在他面前单膝跪下,心平气和地看着他,“因为你的陛下已经死了。”
总管一愣,仿佛连颤抖都忘了,他惊恐地回望着苏逝川,手指僵直,一寸一寸从他的靴筒上拿下来:“你为什么这么镇定?”他向后挪了挪,“难道你早就知道?是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他失声尖叫,那叫声很快被四起的打斗淹没,像徒劳投入水中的一粒沙。
“我是皇储的人,”苏逝川拿剑尖指着他的脖子,“殿下有令,一个不留。”
总管的瞳孔骤然紧缩,眸底映着剑身雪亮的蓝光,他的身体向后僵住,似是卡死在长椅跟地面之间的狭窄缝隙,而失光的眸子里还倒映着那人抽剑而去的背影——一切不过说话间的短短数秒,他连迟疑都没有。
同一时间,封尘紧随刺客出了教堂书房,倒挂在墙体浮雕上的苍星陨一跃而下,直接了断地把人截住。封尘脚下急停,握住剑柄的五指不觉扣紧,两人装束近似,均是面罩掩面、兜帽深拉的刺客扮相,封尘留意到对方落出帽檐的一缕银发,彻底确定了他们的身份。
“看来逝川在你们的暗杀名单上了?”
“杀他不是因为他是苏逝川,”苍星陨摸向腰间的暗器,犹豫了几秒,还是改为取了把无毒的飞刀出来,“而是因为他是西塞的狗。”
封尘脸色瞬间沉了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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