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伸出手,亦或是像这少年,干脆出卖自己的身体。
那少年故意将身段扭得蛇一样,差点把楚惜压成一张“猫饼”,楚惜有心跳出去把这个人的脸挠花,却担心坏了左宁的好事,被“主人”丢弃,只好扒着他的衣襟装死。
左宁却是一把推开少年,厌恶之情溢于言表:“不用。”
每天放进基地的外来人并不算多,左宁进入古城大门时,见那几位从农家乐跟来的老伙计正在等他,终于露出一个浅笑:“怎么?不是说好了,只是结伴而行,到了这儿,我不再是你们‘宁哥’,各自谋生吗?”
莫振凯道:“宁哥,以你的本事,早该来基地,可是为了我们在‘农家乐’逗留那么久……我们就是想说,无论今后怎么样,只要你吩咐一声,我们随叫随到!”左宁沉默片刻,只道:“已经到了这里,就都好好活着。”
说罢便转过身,只留个高大的背影,伸出一只手挥了挥,大步离开了。楚惜从左宁的衣领处探出个圆脑袋,心想:那些人都死心塌地了,你为什么要拒绝?末世最重要的是什么?人才啊!比人才更重要的什么,是忠诚啊!怪不得那么厉害却始终是个独行侠。
楚惜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好奇地张望,“落日”是离家乡最近的基地,可楚惜一直没机会好好看看,如今见到,却更像一个大工厂,每个人都各司其职,这位基地的“城主”像个最精于算计的资本家,仿佛要榨干每个人的劳动价值。
路边搭满了帐篷,整整齐齐,像是拉长了的蜂窝,“工蜂”们一刻不停地劳作,为基地提供生活的基本保障。
进入这座古城时,大部分人都拿到了红色凭证,分配任务的时候,楚惜才知道,连莫振凯那样的力量异能者,也要跟着做体力劳动,而不是出城杀丧尸、寻找资源。
原来“落日基地”从末世爆发之后,天时地利占全了,很快便建立起来,第一批进入这里避难的人,机缘巧合之下,在附近的军工厂里拿到了配给,清理丧尸之后,便故步自封起来。
不过,现在还是末世初期,很多异能者虽然比普通人厉害许多,可在热武器面前,仍然不堪一击。
曾经碰过真枪实弹的左宁,被选为“猎人”,“猎人”负责出城寻找资源,包括食物、水源、弹药补给等等,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待遇同时也好得多。
现在已经到了晚饭时间,左宁领了一份晚餐和明天正式报到的通知,菜式非常简单:窝头和咸菜,窝头的量足够,咸菜却少得可怜,勉强够得上补充盐分而已。
不知是给新人的下马威,还是“落日基地”的生活水平向来如此,左宁将一人份的窝头,分给楚惜一部分,楚惜的胃口被左宁在农家乐养刁了,看着那干涩的窝头,就觉得舌头发苦。
不过路上带的干粮早已吃完,而楚惜也不是和平年代娇养出的温室花朵,他从前饿肚子的时候太多了。
左宁分到的是个小套间,似乎是从前景区内的民居改造而成,虽然仍旧只有一张单人床,但这里比之农家乐人口要密集得多,满大街都是睡帐篷的,初来乍到就能有瓦片遮顶,已经被很多人羡慕嫉妒恨了。
何况楚惜记得这里旅游旺季的时候,古城内临江的街景房,面积同样不大,也要一千多软妹币一晚,而左宁这套的卫生间甚至还带了个莲蓬头,可充做简易浴室。
这里的供水系统得以保存,每晚九点到九点半点之间可以冲澡,左宁奔波了几天,终于能够休息,第一件事就是等着洗澡,虽说丧尸咬伤人类才会感染,所谓“病毒”不应该通过空气传播,可像这种熟食,即使在低温下,也比之从前要腐烂得更快,像是受到什么污染催化似的。
左宁三两口解决了自己的口粮,楚惜则啃了半个窝头,肚子里有了底之后,便抑制不住地用两只爪爪左右拨弄剩下的窝头,拨到远处,又立起耳朵来追,再次拨回来,以此往复,他知道这样很傻,楚惜告诫自己:不能再表现得像一只蠢猫了,我可是人,不能再堕落下去了。
然而内心挣扎的功夫,楚惜竟然就在追逐窝头的运动中获得了乐趣,不知不觉就沉沦了下去,心里想着:算了,不就是个窝头吗,做猫还有什么别的乐趣呢?
而后便开始心安理得起来,乐此不疲地甩着尾巴追起了窝头。
九点一到,左宁便争分夺秒似的脱得精光,冲进了浴室,健美的身形在楚惜眼前一闪,便消失了。
追窝头的乐趣瞬间消散,楚惜瞪着左宁消失的方向,脑袋里只浮现出一句话:身材真特么好。
楚惜兴致缺缺地扔掉窝头,脑海里两只猫耳小人开始打架,一个说:“不看白不看,你现在是只猫,你怕啥?”另一个反驳:“早晚一天你会变回来,现在少作死,以后多条活路。”一个再反驳:“是他先脱的衣服,在毫无防备的gay面前这么做,放到和平年代,简直违反治安管理条例。”
还没纠结完,左宁便一身水汽地迅速冲了回来,一把拎起楚惜的后颈皮,再次回到浴室。
那一刻,楚惜整只猫都是懵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