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僵硬了。
接着又是一记响亮的巴掌,秦秋整个人都在崩溃的边缘,她靠在对面的墙壁上,双手拄着膝盖,才能勉强站立。
“秦斯你是人吗?!当时你回秦家,我和纪诚怎么对你的?你怎么下得去手!”秦秋捂住双眼,慢慢蹲了下来,“你甚至连我们的孩子都不放过。他才三个月啊,三个月而已啊!能对你有什么威胁!?”
秦斯合上双眼,重重吐了口气,“谁告诉你的?”
“是我自己发现的。”秦秋冷笑一声,“我怎么也想不到,我一手护着长大成人的弟弟,竟然一心想置我于死地。秦斯,你说当年你一口一句姐叫得那么亲,我怎么就没撕下你的脸皮,挖开你的胸口看看呢?”
“既然你都知道了,要杀要剐随便你。”秦斯走近几步,却见秦秋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来。
秦斯张开双臂,缓缓闭上双眼,“动手吧,我欠你两条命,剩下那条我下辈子再还你。”
“你以为我不会开枪吗?”秦秋握着枪的手不住地颤抖着,视线越来越模糊。
秦秋还记得,那年夏天,那个有着黑色卷发,灰色瞳仁的孩子,满眼的纯真。而今再见,恍若隔世。
“开枪啊!既然我这条咸鱼注定不能翻身,倒不如早死早超生!”秦斯瞪着一双灰色的眼睛,像是魔鬼般,他早已不是曾经那个孩子。
砰……
胡同中传来一声嘶吼,“秦斯!这是你欠纪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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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江路48号是一间废弃的工厂,竣工于1990年。历经数十年风雨,到如今也已经被废弃了五年多。
秦升本想让叶晨和孩子留在车里,但又怕会出意外,再三思索还是只得让叶晨抱着孩子跟在他身后。
废弃的工厂满是尘土,铁锈味、机油味等多种难闻的气味交杂着,孩子刚一进来就受不了,不住地打喷嚏。叶晨虽有心压制,却也没办法阻止。两人就这样小心翼翼地朝工厂深处走去。
某一刻,前方不远处传来碰撞的声响,油桶后掉出一只手来。
叶晨连忙捂住孩子的眼睛,明明自己也很害怕,却只得咬紧嘴唇不发出任何声音。
秦升四下里望了望,确定没有其他人后,给叶晨个手势,让她原地不动,自己慢慢朝那方向走过去。
是陈武志。
而此时,陈武志已经神志不清。他浑身上下到处是刀上,伤口很深,有些甚至露骨,身上的衣裤已经分辨不出颜色,映入眼帘的唯有鲜血的红。
他的时间不多了。
秦升来不及多想,抗起他就跑了出去。
叶晨见这情景,连忙跟上去,一边跑一边还叮嘱着怀中的孩子,“抱紧我,小心。”
从工厂到医院的路程并不远,但陈武志身上的伤口太过狰狞,就连叶晨这样的成年人都很难接受,更何况一个孩子?所以叶晨全程捂着孩子的眼睛。
好在孩子并没有哭闹,反而表现得很平静。只是在路程过半的时候,还是表现出了作为一个孩子应有的一面。
孩子的手指摸索着扒上车窗的边缘,细细抠着,“阿姨,什么时候我可以看东西啊?我怕……”
叶晨不觉间又将她抱紧了些,声音有些颤抖,“快了,就快了。”
经过数小时的抢救,陈武志终于脱离了生命危险,却还没能醒过来。秦升放心不下叶晨一个人带孩子离开,就只得把西怀叫过去先看着。
三人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十一点多,秦升洗过澡后就躺在床上发呆。而叶晨就没那么轻松,他们现在“有了”孩子,自然要照顾好孩子的起居。
还好孩子从不哭闹,到了晚上就自己去睡觉,也不需要哄。由是叶晨帮她擦洗干净后,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第一次,两个人躺在同一张床上,却都盯着天花板一言不发。
过了许久,叶晨才向秦升的方向靠了靠,搂紧他的胳膊。
秦升的语气有些清冷,“她叫什么?”
“孤儿院的阿姨叫她小心。”叶晨深深叹了口气,“你知道我给她洗澡的时候,她说了什么吗?”
“什么?”
“她说她在车上闻到了他爸妈死的时候的味道。”叶晨的声音开始哽咽,“她还说她试过,只有黑色的裙子才不会被染红。”
秦升没心微皱,“试过?”
叶晨点了点头,“我在她的手臂上看到了割伤,很多条。”
“大人的错,却让孩子来承担。”秦升重重叹了口气。
叶晨半支撑着坐起身来,“阿升,陈警司是被那些人发现了么?那他以后会不会有危险?”
“从他决定去查这个案子开始,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秦升顿了顿,抬眸看过去,眼底情绪有些复杂,“他怀疑是西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