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区内,他此时正在书房心无旁骛地研究剧本,想着如何将《斗苍穹》这部剧用最完美的拍摄方式将这部剧的精髓展现出来。
一个脸部线条分明,整个人都沉浸在黑暗气息中的高大男子抿着嘴打开房门,将一本杂志扔在他面前,杂志封面的照片有些模糊,里面是连脸都没露、看身形是男子的两人一同出现在某酒店门口的照片,但从醒目的标题:“李安然与忆安歌昨夜惊现xx酒店,近两个小时才双双离开”来看,那两人应是李安然和忆安歌无疑了。
“怎么了。”李安然抽空转头看了一眼杂志,之后又继续将注意力放在剧本上,;连来人的脸都没看一下。
“你昨天有事出去就是去见他?”那男人嗓音低沉有力,这会儿声音正明确表达着他的不悦。
“你相信上面说的是真的?”李安然头也不抬,看着剧本随意问道。
那男人一直站在他身后沉默不语,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李安然等了好一会儿没听到男人的话,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剧本,站起来转身踮起脚尖两只手圈住男人的脖子,主动吻上去,说道:“你啊,什么时候才能多点安全感。”
男人很少见他主动,这会儿急不可耐地反客为主,按住李安然的头不断将他压向自己,从交缠的唇齿中挤出一句:“我永远不会忘记你当初会和我在一起只是为了那部剧而已。”
李安然听到这话狠狠地咬了一下男人的嘴唇,淡淡的血腥味一下子充满两人的口腔,泄愤似的咬牙道:“载你心里我是那种人?都在一起多少年了,你还看不到我的真心吗。”
男人许是被这句话取悦,突然扛起李安然就往他们的卧室走去,李安然也已经习惯男人的霸道,只是房门在关上前对男人说道:“将这绯闻的事调查清楚,我倒要看看谁敢在背后算计我,不管是谁,我都要让他知道我李安然不是那么好惹的,如果是忆安歌一手主导,那就和以前一样处理。”
在李安然导演的爱人吃醋之际,韩承天也破天荒地将自己关在房间,盯着那本杂志,脸上晦暗不明,他看着封面的照片,心里滋生出想要将那本封面给撕下来揉成一团的冲动,然而他也只是泄气般地盯着那个杂志而已,其它什么都没做。
晚上苍陌洗好澡,只穿了一件睡袍,他湿发上盖着干毛巾,也不敲门直接打开韩承天的房门,此时韩承天正在画零件图,表情严肃目光专注。
“喂,别画了,快来帮我把头发擦干。”苍陌扯下头上的毛巾丢到韩承天身上,自从那天韩承天主动来接他之后,苍陌每天洗完头也不自己吹干,而是让对方帮他擦头发,他很享受爱人用他宽厚有力的大手为自己擦拭头发的时光。
若是以前别人在他专心画图时打扰自己,韩承天会默不作声地将来人推出去,然后锁门继续手中的事,但是苍陌在他心里有不同的地位,每次苍陌来找他时,心里总是忍不住产生一种异样的感觉,他渴望能和苍陌多呆一会儿。
而对于苍陌让他擦头发的事他也非常愿意去做,为对方将头发擦干这件事对韩承天来说只有很亲密的人之间才会这样做,每一次他都会格外小心翼翼地为苍陌擦拭头发,生怕自己会弄疼对方。
这一次,韩承天却显得有点心不在焉,他手上机械地擦拭着头发,眼睛木木地看着苍陌头顶可爱的发旋,脸上犹豫不决,很想张口询问今天那杂志上的事,他心里也知道苍陌不会是那种随便的人,否则以前也不会几次三番都用他来当挡箭牌,但是李安然不一样,韩承天看完有关李安然的报道后觉得对方实在太优秀了,哪像他自己,一无是处,连苍陌都看不下去,在他自暴自弃酗酒的时候还揍了自己一顿。
韩承天觉得自己的形象在苍陌的心中肯定非常差,网上还有那么多关于他的难堪绯闻,和李安然一比,自己连对方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这个想法让他忍不住叹了口气。
“怎么了?”苍陌感觉到对方的郁闷和失落,非常好奇地问道,这可是相处那么久以来,他第一次叹气,韩承天似乎变得越来越有一个人该有的七情六欲,不再像苍陌刚接触那会儿一般,除了设计,其它完全不在乎。
“没、没什么。”韩承天惊觉自己竟然在失神,赶紧回神专心地为苍陌擦拭头发。
苍陌原本微眯着眼睛享受爱人的服务,但那个叹息让他尤为在意,他扫了一眼对方的电脑,里面有几个还未完成的零件图。
“是因为设计出了什么不能解决的问题吗?”苍陌猜测道。
韩承天明知对方背对着他,根本看不到他的动作却还是下意识地摇了摇头连忙回答道:“不是的。”
苍陌更加好奇了,除了设计,到底还有什么能引起爱人的兴趣,他的视线从书桌开始一一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终于在垃圾桶里杂志突出的一角看出端仪。
用灵魂力扫过那本杂志,看到封面上关于自己和李安然的绯闻后,两只大眼一弯,嘴角上扬,心情显得很是愉悦,他没想到这一世爱人看似对爱情迟钝,其实脑子还是很快开窍的嘛,不枉他一直主动接近对方。
“再过半个月,我就要进剧组了,李导演说先去外地拍摄,到时候可能要一个月后才能回来。”苍陌故意用短暂离别的话来刺激他。
韩承天的手顿了一下才继续擦拭,心里涌起不舍之感,他又想到之后的日子里苍陌每天都要和李安然相处,脸不知不觉都要皱成一团了,苍陌的灵魂力扫到韩承天的此刻的表情,笑得像偷到腥的猫一样一脸狡黠。
韩承天几秒之后才发出单音节字:“哦。”
啧!结果就一个“哦”字!苍陌无语地站起来,夺过韩承天手里的毛巾,故作生气地离开,头也不回地说道:“你的事已经解决了,我也不好一直赖在你这,过两天我就搬走,省得以后经常出外景要到处跑,到时要是打扰到你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