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子河脸色瞬间苍白,摇摇晃晃地要站起来,手中却一个不稳,书籍落到了地上,重重地掀起了一地的灰尘。
他下意识地弯腰去捡那本书,手指触到封皮的瞬间,就像所有力气被抽完一般,颓然跌坐到了地上。
他想,真是再可笑不过了。
怪不得应晦破封那一天,银棺毫无动静,因为他不是蓄了妖力出逃,而是有人悄无声息地将他放了出去。能做到这件事的人,除了段炎鳞,还会有谁?
温子河原先以为,应晦之所以在这二十一年里毫无动静,是因为出逃之后遇上了什么状况,但事实上,却是段炎鳞蓄意打开了银棺的封印,以某种方式将还处在混沌状态中的应晦驱赶了出来。
在这一过程中,应晦的意识可能都未曾醒过,便循着本能开始与那个婴儿融合。
既然当初段炎鳞敢将应晦放出来,必然已经做好了完全的打算,而段予铭敢这么大大咧咧地将藏书阁的钥匙给他,也是算准了他看到了这些,会放弃目前的天真想法。
如今,在帝流浆的催化下,应晦妖力已渐渐苏醒,一种情况是他的意识也逐渐恢复,另一种情况便是,往后应晦这个妖怪即将消失,取而代之的,会是一个不人不妖的……陆夜白。
这是水到渠成、大势所趋的一件事,无论他愿不愿意承认,都不再可能将应晦和陆夜白分离开来了。无论最后在陆夜白这个躯壳里存活下来的是原主,还是应晦,毋庸置疑,即将面临的只能是被妖族联合围剿的命运。
喊着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的口号久了,便容易将凡人的命视作蝼蚁,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段炎鳞与应晦斗了一辈子,最后这临门一脚,竟不惜走到了这种邪门歪路上去。
多么顾全大局,多么……卑鄙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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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黄昏,温子河才一身寒气地回来,甘松站在进门处,本来已经抬手示意子弟们上前捆人了,但看他面如金纸,神思恍惚,对周围的一切好像都没有反应,最终还是将手收了回去。
甘松使了个眼色让子弟们退散,上前拉过温子河的手腕,示意他坐下,将妖气糅进温子河的脉中,边问:“跑哪去了?”
他不回答,体内的妖气乱流似乎更狂躁了一些,残余的一些瘴毒没有自行好转,反而跟着在周遭又走了一圈,有种压都压不下的势头,怪不得脸色难看成这副模样。甘松叹道:“你心绪波折太过,瘴毒趁虚而入了。”
温子河目光空空,哑声道:“抱歉。”
“还想不想好了?”甘松缓缓将自己的妖气顺着那冰凉的手腕引入,试图将瘴毒压制下去,“不想好我也就不给你治了,反反复复的,我也心累。”
“想好。给我治吧,我不再乱跑了。”温子河低声说,似乎很是疲倦,又似乎只是声音轻了一些。
自然是想好的,若是治不好,凭着这半废半残的身体,他如何去与整个妖族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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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被老师抓去帮忙录调查问卷,从早到晚打/黑/工打得生无可恋
只有傍晚一个多小时有空敲了点字出来、还好昨天多写了两千个字。你们看!这一章是不是挺粗长的!(叉会儿腰
现在躲在厕所里偷偷放存稿箱,写文真不容易。给支持正版的小可爱么么哒!
挥挥~作者继续打/黑/工去了~
第63章、幼年...
陆夜白睡得迷糊的时候,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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