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一把剑,我就能杀掉他。”这句话就是信口胡诌了,天生神力并不代表武技高,宝鼎前世没有任何武技,残存记忆力也没有这方面的内容,这纯粹就是赌博撞大运了,但他没有任何选择,不干也得干。
“先疗伤。”荆轲说道“时机到了,给你一把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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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之间,代城的气氛就变了。
将军府的旅贲,代北郡的卫卒,全部出动,在城池内外大肆搜寻秦国秘兵,可疑人等一律羁押,当天就抓了一百多人。一时间流言四起,人心惶惶,气氛极其紧张。
又过了一天,李牧突然下令,抓捕郭家在代北主持商贸的总执事、抱帐执事、出货执事等所有相关人员,封闭郭家在代北的所有商铺,商铺里的所有人员包括仆役奴婢等一律禁足。
第三天,卓家少主和总执事被李牧请到了大将军府。卓家惶恐不安,直到深夜也没有等到少主和总执事回来。夜中时分,大将军府的司马赶到卓府传令,要求卓家即刻停止一切商贸,所有门客、执事严禁外出,随时听候将军府传讯。
天亮之后,各种流言传遍坊里市榷。郭家、卓家有私通秦国、藏匿黑冰秘兵之嫌疑。流言传开,人人惶恐。联想到河北秦赵大军正在厮杀,邯郸危急万分,赵国旦夕不保,李牧大军南下在即,此刻代北突变故,显然与河北战事有关。
城外胡市立即做出反应,胡商率先撤离,担心遭受池鱼之灾。接着各国商贾也纷纷离去,胆子小的直接返国,胆子大的则避难于燕国,静观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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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老夫人忧心如焚。家主卓文此刻正在咸阳,少主又被禁闭将军府,卓家无人主事,乱成一团,迫不得已,只好向公子恒求救。
公子恒接到求救书信的时候,正在府中与公主赵仪闲聊。
公子恒快到七十了,须皆白,保养得很好,体态稍稍有些福。平原君赵胜病逝后,他曾辅佐过孝成王。当时国相是廉颇,两人齐心协力,赵国国力有所恢复。孝成王驾崩,悼襄王赵偃继位,逼走廉颇,郭开出任国相。公子恒急流勇退,淡出朝堂。等到赵嘉太子被废之后,公子恒随即举家北迁,主动离开邯郸,到代北养老了。
赵仪是公子恒的孙子辈,在邯郸的时候,她就很尊崇这位大父。这次大兄赵嘉深陷囹圉(1ingyu),她北上求援,主要对象就是李牧和公子恒。虽然平原君已病逝二十余年,但余威犹在,公子恒做为平原君的儿子,承继了父亲的大部分势力,如今就算离开了邯郸,对朝政的影响力也是不容小觑。(大父,就是祖父的意思。)
看完卓老夫人的书信,公子恒笑着连连摇头,对站在身边的家老说道:“你去一趟卓府,告诉老夫人,请她放心,过几天就没事了。”(家老,一般指府上总管,或者心腹老仆。)
家老答应一身,匆忙离去。
“卓家受到牵连了?”赵仪笑着问道。
“总要做做样子嘛,不能把矛头对准郭家一个,授人以柄。”公子恒漫不经心地说道“你这趟没有白来,大将军终归还是出手了,他能下这个决心不容易啊。回到邯郸后,你对嘉儿说,不要留恋邯郸,马上到代北来,这无论对他自己还是对赵国来说,都是一件利大于弊的事。”
“为什么?”赵仪疑惑地问道。
“嘉儿身份特殊,他待在邯郸,朝中总有一帮人会利用他来争权夺利,这对大王和郭开造成了威胁,以致于邯郸局势总是动荡不安。”公子恒笑眯眯地解释道“如今赵国形势危急,邯郸需要一个稳定的朝堂,这是赵国扭转危机的根本。朝堂不稳,权臣倾轧,内讧不断,朝野上下不能形成一股力量抗衡外敌,赵国危矣。”
赵仪黛眉微皱,不屑地撇撇樱唇“大父,这次只等大将军回到邯郸,郭开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哦”公子恒惊讶地望着赵仪,眼里露出一丝戏谑之色“说给大父听听,为什么啊?仪儿有什么惊天妙策?”
赵仪欲言又止。西门老爹一再告诫她,关于郭开是内奸的事无论如何不能泄漏,对谁都不能说,这关系到赵嘉的生死,赵国的存亡,所以赵仪话到嘴边,又不敢说了。
“哈哈”公子恒看到赵仪面红耳赤的娇羞模样,抚须大笑“仪儿也会说大话了,哈哈”“哪有?大父,是真的,我真的没有骗你。”
公子恒笑得愈开怀,小丫头还是没有长大啊。
“大父,我告诉你,但你不能告诉别人哦。”赵仪忍不住了,坐到公子恒的身边,摇着他的手臂说道“要保守秘密哦。”
“好,好”公子恒连连点头,指着自己的耳朵说道“来,轻轻告诉我,大父不告诉别人。”
赵仪趴在公子恒的耳边,把事情的前后经过仔细说了一遍。
公子恒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浓,不停地点头“嗯,嗯,不错,不错,好,好。”
祖孙两人聊得很开心,屋内笑声不断。
夜深,赵仪告辞离去。
公子恒目送赵仪的轺车慢慢融入夜色,脸上的笑容随之慢慢消失,眼内更是涌出说不尽的悲伤。
“公子,夜深,天凉,回屋吧。”家老低声劝道。
“备车。”公子恒轻轻摇手“去大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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