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的书卷。
他走走停停,时不时回头看上几眼。
身后的小路消失在薄雾中,天地之间唯有细雨飘零,悄无人烟。
确定身后没有人,他才稍微喘了口气,站在一块积水深的小坑前稍作休息。
“太早了,不会来了吧……”他小声嘟囔,正欲一脚踏过去时,忽觉得身后一凉,风雨都灌了进来。
他转头,瞧见从自己腰间伸出来的一丛灰白色尾巴正在雨里摇来摇去,细柔的茸毛不消片刻就落上了一层水雾。
他左右四下望了望,再三确认没有人后,就扭起来小屁股,将尾巴上的水珠抖掉,反手抓住尾巴尖舔掉上面的水滴,给自己的尾巴上的绒毛搭理柔顺后羞答答的将尾巴收了起来。
“天资愚钝,法术不精……”他想起爹娘送他来这里之前夫子对他的评价,静静叹了口气,然后伸手挠了挠脑袋上冒出来的毛茸茸三角耳朵,将其按了回去。
青石砖小路在寒烟中渐渐有了尽头,蜿蜒到一栋墙壁高耸的院墙前。
院前的上面挂着一幅红底金字的匾额,上面三个潇洒飘逸的大字:冬雪堂。
书堂前的青苔葱葱而立,四处都没有脚印。
他确认过无数次自己是第一个到书堂的后,才舒口气,穿过静悄悄的长院,站在回廊前合上了油纸伞,推开了书堂的梨色木门。
门吱呀一声,惊动了里面的人。
他惊愕的站在门边,看着依窗而立,挺拔修长的少年从细雨连绵中回过神来。
少年与他着同样的学子服饰,却穿出来了些不食烟火的仙气,少年长得极为俊俏精致,巴掌大的小脸上眉清目秀,端正谦和。
少年的双瞳是很浅的琥珀色,眸子流转之间像粼粼湖泊似有水光,墨发如瀑垂在腰间,眯眼一笑,唇角弯弯,如凝脂的脸颊两侧凹下去两枚圆圆的小酒窝,给他更是增加了几分亲近和可爱,少年拉着淡淡柔柔的调子,从水粉色的唇瓣中慢慢吐出一句话,“嗨~~~温~公~子~”
温缘快走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少年面前,吐字不清的急道,“你四什么思候来的?”
他已经来的很早了,却不料这个人比他更早。
少年但笑不语,眉如新月,神采飞扬,看见他肩膀上的被雨水湿了大半,伸手朝上面一指,温缘只觉得一股温热的气流喷在自己双肩上,再一低头,肩头被打湿的地方已经干了。
“云公纸,谢谢你。”温缘讷讷说,他说话有些不清楚,不晓得是生性自卑不常与人交往,还是本来娘胎里带的。
法术不精,说话含糊,这让温缘的性子很胆小,他胆小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这般想去接近一个人,想去关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