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深听话起来便十分听话,他笔直地站在门外的走廊上,另一边的银鼠几次想过来搭话,都看他冷着一张脸,心里犯怵。
可实在无聊也确实闲不下来的银鼠就是想和玄深搭话。府里的大部分人对玄深都好奇,只是玄深独来独往,没什么机会交谈,银鼠抬起眼角,悄悄盯玄深,心里感叹他可真好看。玄深的感觉敏锐,察觉到银鼠的目光后,微微侧了身,避开。
银鼠不死心,他一点点挪到了玄深身边,鼓起勇气随口扯一个话题:“喂,你说主子会带我们吃什么呢?”银鼠年纪小,平时都轮不上他跟沈清出来,今儿是其他人都指派了别的任务,才让他跟着。听前辈说,夫人时常带他们来这边吃好吃的,什么佛跳墙八宝鸭烧鹅肝……穷小子出身的银鼠听得可馋了。可惜他没什么机会跟着沈清往外跑。
银鼠这边想象着待会儿会有的美味,玄深却在想,没见识,沈清煮的才好吃呢。
玄深不回答他,按捺不住寂寞的银鼠又自说自话了。
“听说你们是夫人捡来的,可真幸运。你知道吗,我是人贩子卖到青州的,本来要被卖到窑子去,被夫人给救下了。我都记不起老家是哪里了,夫人可真好,我可真喜欢夫人。”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本来对银鼠不理不睬的玄深忽然将炯炯目光对准银鼠,上下审视了一遍。
银鼠十七八岁,真是清清秀秀的俊俏少年郎模样,玄深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正说得高兴的银鼠,打了一个寒颤,觉得哪里不太对,他一抬头,正对上玄深敌视的眼神,差点吓得往后摔。
这这这怎么了?我说了什么让他不高兴的话吗?银鼠揉了揉后脑勺,摸不着头脑。果然如府里的人说,新来的玄深脾气很大呀。
玄深瞪了他一眼之后,上上下下打量一边,冷哼了一声扭过了头。
小萝卜头一个!
在房间里面,杜知府和几个富商已经就坐,见到沈清到来,纷纷起身。
“各位请继续坐,莫要多礼。”沈清列席,与诸位示意,酒宴这才开始。
酒桌上的美酒佳肴确实诱人,但他们并不是来单纯吃饭的,沈清让房间内伺候的小二全部出去,才和众人谈起正事。
“诸位大概都知道今日杜知府与我沈某将大家请来的目的了。”沈清悠悠道,目光从在座之人脸上一一扫过。
杜仲适时说道:“青州河水治理之事,绝不能再拖了。”
以从前之例,朝廷可能很难会拨款项给青州,青州却不能不置之不理,人力,青州有,但财力,光凭将军府和青州府衙万万解决不了,他们只能寄希望于青州最大的几个富豪。
在座的富商停下筷子,面色犹疑,这修河水一事,兹事体大,所耗太大,他们也不能托大。
张家米铺的张老板先道:“治理河水之事,利民利已,我辈当然愿意支持,只是,此事慎重,小人也不敢妄做决定。”
若只是捐款,这些富商,定然不会捐出太多,无商不利,趋利避害是他们的本能,官府也没有理由让谁强吐出既定利益。
唯有以利诱之。
沈清笑笑:“张老板莫急,此事慎重,沈某也知晓。但治理河水一事,与青州每一名百姓有关,唇亡齿寒,诸位不会不知道这个道理。”
这话一出,在场有以为然者,亦有不以为然者。不以为然者,不认为将有洪涝之害,青州河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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