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踩着兄弟爬上这个位子,你老子当年比你可要狠多了。”叶回风抚着陆重明乌黑的头发,将早烂在深宫里的秘事一一道来。
“洪熙帝生了三个儿子,也算三个都健在,可再往上一辈,你算算,你老子可就只有老梁王这一个兄弟,而且老梁王天生残疾,一出生,就没有当皇帝的资格。”
“你是说……”长庆帝想到一些在藏书阁内层里看过的名册。
“没错,就是你想的,当年的齐王谋逆之事。”当年的齐王谋逆案风风火火,还是当时仍未皇子的洪熙帝请功将其伏诛,自此成为唯一有继承能力的皇子。
“齐王没有造反?”长庆帝问,藏书阁的书册里只有短短几句记载。
“当然没有,齐王可冤枉了。你老子厉害得很,齐王本是最被看好的太子候选,生生被安上了谋逆罪,最后被逼自尽了。除了齐王,洪熙还有个年幼的弟弟,啧啧,才几岁,就被用药毒死了,最后太医却说出了天花。”
国师笑,“什么天花,那可不是天花的症状。老皇帝也看出洪熙这个儿子的异心,可没什么大用了。老皇帝老了,也生不出另一个皇子代替,梁王又是先天残疾,可不得指着这个儿子。而且儿子狠毒就狠毒吧,当皇帝的,哪个不狠,可老皇帝没想到的是,洪熙一心狠,嫌一直拖着要死不死的老皇帝命长,给他断了药。哎呀,可太毒了。比起来,我的陛下,你可真是小可爱了。”
“你说笑吧,我可爱?你不是整日说我心肠狠毒堪比蛇蝎妇人吗?”长庆帝翻白眼,对国师的话嗤之以鼻。
“你还能把乌信留在宫里就让我很惊讶了。说到底,你就是在嫉妒陆沉。可你知不知道,陆沉又何曾不是在羡慕你呢?”
洪熙帝将双生子的弟弟藏匿起来,只说生了一个陆沉。太后却是手背手心都是肉,两个都心疼。
“母亲呢,大多有扶弱心理,哪个得到的宠爱少了,就偏哪个多点。陆沉是太子的时候,日日都在宫中所有人的保护关注之下,而你在人后,阴暗地生长。你有没有发现,那时太后时常抱抱你,却甚少抱过陆沉。”
长庆帝不可置信地看着国师。他并不知道这些。
“你嫉妒陆沉得到洪熙的重视,被众人关注,却从不发现自己也被陆沉嫉妒。在你不知道的时候,陆沉还偷偷羡慕过整日有母亲陪伴的你。所以说,人心从来不足,得了一想二,得了二想一。你如愿以偿当了太子,再回头却发现,此时太后却为她被送出宫的儿子每日以泪洗面,甚至潜心礼佛只为祈福,于是你再次嫉妒起了陆沉。”
国师活了这么多年,看得最明白的就是皇宫之中,众人的心。
“呵呵。”国师笑一声,“我猜你和你老子都觉得许多事情是我这个妖道威逼利诱吧。”他哪有那么大能力,不过是人心罢了。
“我做再多,也不多只是个诱因,真正动了的是你的心!”国师的手指按在长庆帝的心脏处,“你摸摸这个,告诉我,哪件事不是你自己想做的?”
“你们皇帝想要的都太多了。”
权势动人心。得到了权,成为万人之上,才会明白站在那高处的滋味有多美妙,也便更忌惮卧榻之下有人酣眠。没有谁是被逼的,没有谁是被人控制的,都是他们的心在作怪。
“你凭什么指责我?”长庆帝心虚起来,可又不得不承认,他甚至恼羞成怒,反质问叶回风,“我不是什么好人,你又不是一样?”
国师哈哈一笑:“所以我才能和你烂死在一起。”
“死,你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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